虞江承心想:豫让曾经说过,现在的环境让修真者的修行速度大不如从前,一名合格的修真者从黄阶到地阶,至少需要历经百年。而金理闯这种颇有悟性的修真者,本该百年就能达到地阶,可惜他这个玄阶三等的瓶颈迟迟突破不了,自然是有一定的因素在里面,可能就差旁人的一个提点。而写这份信函之人,也是有这个用意。这人到底是谁呢?这么器重金理闯?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小金,你只有把噬魂给舍弃掉,才有可能打破这层瓶颈,万念化作一念,一念化作无念,以静修性,终成正果。”
噬魂说白了就是一类消磨意志力和韧性的心法,一旦你上手了,就自然而然不会愿意花更多的心思去琢磨心法的奥秘,一味地利用心法去获得某些利益,不正是沦为心法的傀儡,而忘记修真的本意了吗?
修真的本意就是在于修功练法,求得真我。
金理闯被虞江承这么一点拨,犹如醍醐灌顶,彻底解开了他多年来的困惑,就像是一股无名的力量将他带进一个新的境界。他极有深意地点了点头,感激地笑道:“虞先生的一席话,让金某受益匪浅,多谢,多谢!”
虞江承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说道:“小金,你在逍遥门混的也不咋地,不如跟着我混吧。”
虞江承识人还是很准的,金理闯有着非同寻常的天赋,假以时日,必然有不菲的成就。
金理闯一怔,连连摇头说道:“生是逍遥门的人,死是逍遥门的鬼,虞先生的好意,金某心领了。”
虞江承长叹一口气,说道:“可惜了你这个金子,在墨上空的手里什么时候才能发光呢?哎。。。”
也就在他们二人交谈之际,豫让走进一扇大门,这扇大门上潇洒飘逸地写着两个大字:逍遥。
秦岭是南北地区的分水岭,它的主峰乃是太白山,太白山石峰林立,千姿百态,崇山骏高而陡峭,谷底深邃而狭长。平日里烟雾缭绕,难识太白山之真容,再加上珍禽异兽,木材草药,数不胜数,让这太白山更增神秘色彩。
逍遥门便是坐落在太白山之中。
当年豫让就是看上太白山峰峦如聚,地势险要,鲜有人踏足,再加上这里汇聚天地灵气,是个绝好的灵境,于是乎,当下就在此地开宗立派,创立逍遥门。
逍遥门的宗旨是一念三千,普度众生。何为一念三千?从某种意义上讲,任何人都是有七情六欲,任何一个念头都有可能改变身边三千人的人生轨迹。因此,豫让要求逍遥门的弟子必须心怀慈悲之心,以善心和善意去造福世人,换句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豫让的这种思想正是星芒所需要的心境,这也是为什么豫让能够达到第八层境界的最主要原因。
是因才有果,是缘才有报。
毕竟豫让身怀虚无幻境这个重担,便请了好友冷痕枫帮忙打理派内事物,随后就淡出弟子的视线,这就是为什么逍遥门会有两位创始人。老祖是原神豫让,而冷痕枫被称为元祖。冷痕枫倒是没有辜负豫让的厚望,将逍遥门发扬光大,鼎盛时期,可是与天仙派和天道宫这些数一数二的宗派,并驾齐驱的。
兜兜转转数百年,冷痕枫早就退居二线,不再过问逍遥门之事,而逍遥门历代门主寿命皆是不长,且能力一代不如一代,弟子参差不齐,逍遥门逐渐落没,虽不如当年名声大噪,但在修真界也算是排上名的宗派。
试问逍遥门弟子有着救死扶伤的本事,哪个世家宗派会不拉拢关系呢?只可惜,墨上空彻底将逍遥门染黑了,要不是有虚无幻境这层关系,逍遥门早就被其他宗派给灭了。
豫让看着眼前一片萧条不堪的景象,深深地吁出一口浊气,忽地双目暴起精芒,沉声说道:“墨上空在哪?叫他滚出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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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宽宽的脸庞上布满麻点的男人走向前,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儿后,不客气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我们逍遥门叫嚣。”
豫让淡淡说道:“你是什么人?”
这名男人用比常人粗壮的大手,提着比他身长还高的龙雀宝刀指了指豫让,冷酷地笑道:“我是逍遥门的堂主,冷无燕。”
逍遥门有左右两大护法,分别是左护法梁超和右护法梁山,这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实力并不强,但在逍遥门来说,也是有着举足轻重地作用,他们主要负责虚无幻境的运作和管理,梁超负责秦岭以南,梁山负责秦岭以北。逍遥门向来讲究能者居之,之所以这两个人的护法地位不被其他弟子所撼动,是因为梁超和梁山是墨上空的女婿。
逍遥门有四名堂主,分别是青龙堂堂主单少名,主要掌管逍遥门的内务;白虎堂堂主魏央,主要负责逍遥门的财政运作,毕竟一个宗派是离不开日常开支的;朱雀堂堂主刘瑾,主要负责逍遥门的建设和社交,只是刘瑾此人向来独来独往,因此逍遥门在与其他宗派之间的联系是越来越疏远;玄武堂堂主冷无燕,主要负责逍遥门弟子的修功练法,这个冷无燕还是颇有来历,他是元祖冷痕枫的后人。
堂主之下便是长老,长老总共有32名,单独管理每个机构的传送门,相比其他31处机构,只有金理闯这个机构是最庞大的,这还多亏了金理闯不菲的商业头脑,通过各种手段收购了当地一家上市公司,为逍遥门创造不菲的财政收入。
豫让微一错愕,接着哈哈大笑,说道:“你和冷痕枫什么关系?不会是他的徒子徒孙吧?哈哈。。。你们在外貌和风度上倒是颇为相似,就是你在气魄上逊色一些,没有冷痕枫那般锋锐。”
冷无燕心中一怔,面色少许缓和地说道:“你认识老祖宗?”
豫让轻蔑一笑,说道:“何止认识,这老家伙当年还欠我一个承诺。”
冷无燕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问道:“什么承诺?”
豫让默然半晌,眼里透出哀伤的神色,淡淡说道:“这老家伙口口声声说等我出来,再饮它个三天三夜,如今我回来了。。。哎。。。物是人非。。。”
冷无燕大吃一惊,连忙说道:“你是。。。老祖?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弟子皆是面面相觑,传言老祖已然仙逝,如今赫然出现在面前,怎么会不教人大惊失色呢?
豫让眨了眨眼,淡然笑道:“没错。”
简单的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惊得冷无燕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和身旁的单少名交换了个眼色,均是心中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