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如果我要唤名宫沅徵,娘亲就必须搬离徵宫,旁系那些老东西……那些叔公说娘亲不配做徵宫公子的母亲。”
当年,旁系隔三差五就要来徵宫闹一次,宫尚角虽身为执刃,统领宫门,但也不能过多插手各宫的家事。
旁系揪着我利用宫远徵杀父弑母的仇人斩除无锋一事,愈发变本加厉,不把我放在眼里。
如果我坚持不搬走,他们便不同意阿沅的谱系落在徵宫。
逼我交出徵宫夫人的身份,他们便可利用缺席继承,让阿沅成为他们掌控徵宫的傀儡。
我当然不肯让他们夺去阿沅,他的谱系最终落在了商宫。
宫远徵闻言喉间一紧,浓重的苦涩凝在心口,他抬手摸了摸阿沅的头。
“如果不是角叔父出面,娘亲有好几次险些就要被他们赶出徵宫。”
但宫尚角也无法强行让旁系同意挪动阿沅的谱系。
阿沅清亮的眼眸暗下来,“我知道娘亲待在徵宫并不开心,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必受这些委屈。”
宫远徵的嗓音柔下来,染上些许心酸,“你恨过爹爹吗?”
犹豫片刻,阿沅还是点了点头,坦诚承认。
“其实也不算恨,我只是很羡慕小金哥哥有爹爹,每次我们玩过了头,姨父便会在日落前先把我送回徵宫,然后再牵着小金哥哥回商宫。”
阿沅抬起头,神色寂落,盯着宫远徵微红的眼眶说道,“我那时很想也有人能牵我回家。”
“但现在也没那么期待了……”
“为何?”宫远徵有些好奇,明明他已回到宫门。
阿沅撅了撅嘴,悠悠地瞥了他一眼,“你好像只会欺负我,欺负我娘亲,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
“还不如月舅舅……”
阿沅还未说完,宫远徵便扯住他后颈的衣襟,将人提了起来,指着他说道,“你偷我蛊虫的事,你娘亲还不知道!”
“你放手!”阿沅的小手捶打着宫远徵的手臂,不断挣扎。
“说,我与月舅舅谁好?”
“月舅舅!”
不带一丝犹豫。
“你的蛊虫我都没收了。”宫远徵松开手,抱臂威胁道,“一只也不给你留!”
阿沅立即跑开,临走之前还做了个鬼脸,“那也是月舅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