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墨年目光灼灼,“你紧张什么?”
祁月笙摸着脸,“没有吧?”
覃墨年点点头,“那下车吧。”
车上睡过,再进卧室,哪里还有半点睡意?
而且覃母说的那句让张妈过来照顾她的话,简直如一块烫手山芋,让她翻来覆去的,根本睡不着。
覃墨年今夜罕见地睡在她枕侧。
她睡不安稳,覃墨年自然也睡不好。
摁开床头灯,“怎么了?”
她要卖掉婚房,覃墨年只阴阳怪气了一通,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原本她卖掉就卖掉,到底是覃墨年的房产,周月薇也干涉不了什么。
可张妈是周月薇的耳目,她一旦卖掉房子,闲话一定会传到周月薇耳中,到时候,别的不说,一顿谈话肯定是免不了的。
祁月笙欲言又止,她怀着孕,情绪一波动,就容易流泪,眼眶红彤彤的,遮都遮不住。
像是被谁欺负狠了。
覃墨年拨开她头发,看见两抹泪痕,浓眉登时皱紧。
稍一回想,就立刻明白,她到底在担心什么了。
“房子的事,我会跟妈说,你不用哭。”
闻言,祁月笙立刻诧异抬头,看向他,“你用什么理由?”
覃墨年笑她傻,“住腻了,环境差,邻里矛盾,哪个理由不行?”
“就怕妈不信。”
“把孙子搬出来,”覃墨年紧蹙的眉少见地带了一抹笑意,“她会信的。”
心口这块大石落下,祁月笙晚上总算睡了一个整觉。
翌日一早,起床的时候,才发现覃墨年还没走。
他刚披上衬衫,在自上而下系衬衫的扣子。
衬衫是蓝色,料子出奇的柔软,亦是他最喜欢的款式。
见她醒了,也不避讳,“今天张妈不过来,我安排了新住处,带你过去看看。”
祁月笙慢半拍,“可我今天有别的事。”
昨天要参加慈善晚宴,耽误了卖房,今天可不能再失约了。
“工作上的事?”她怎么忘了,他一直独断专横,“妈说了,让你辞掉工作,专心养胎。”
祁月笙:“月底本就要休产假了,没必要吧?”
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多少人正常上班还面临被裁的风险,更别说她一个孕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