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顺着视线看过去,心里泛起迷糊,她咋记得茅草应该是长在水边上的啊?
而且看沟里的那些野草,穗子是圆锥形,印象里茅草的穗子,好像细细长长,有许多分枝,风一吹散开来,迎风摇摆才对。
愣怔着问出声来,却被柳平好一顿笑,“你说的那个是芦苇吧?跟白茅草不是一种东西。”
柳依依:“。。。。。。”
她想起来了,平叔说得对,她想象出来的那个确实是芦苇,以前在农村经常看见,可能长时间没见着了,那天乍然听许燊提起茅草,就跟记忆里的芦苇搅混了。
歪打正着碰见了,自然要采,“平叔,你在边上停下车吧,我得弄点茅草回去,有用。”
“正好,让这老伙计歇歇脚”,柳平在一处树荫底下,吁停了牛车。
随即将黄牛拴在树桩上,从黄牛身上垂下的褡裢里,取出钹镰,冲着柳依依说道:“你就不用下来了,我割草料,一块割给你就是了。”
说着,跳进沟里,三下五除二地割了一大捧茅草,扔到路面上来。
柳依依弯腰,将茅草划拉到老黄牛身前,老黄牛低下头,伸出舌头卷进一撮草料,慢慢悠悠咀嚼起来。
柳平很快又割了一大捧,“你看这些够了吗?”
柳依依忙道:“够了够了,多谢平叔!”
柳平抱着一大捧茅草,从沟里爬上来,丢到板车上,呲牙道:“这玩意儿咱村里也有,就在你种那个叫什么地瓜的西山那边,有的是,都没人要,也就牲口吃,再要么等着秋冬枯了,大伙儿捆回家烧火。”
柳依依正理顺着茅草,闻言一愣,“平叔,你咋知道我种的地瓜啊?”
按理说她家地势高,西山又鲜少有人去,应该没人发现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