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元冶估摸着封御清即将坐不住之时,采苓便来传了话,说殿下请他一叙。
“殿下这两日可好?”他问。
采苓听到这话时脚步一顿,她作为封御清如今的亲信,自然能感受到自家主子和面前元公子之间微妙的变化。
“回公子,一切如常。”
“是吗?”元冶没有为难她,进了屋中。
这两日来,封御清仿佛从寝殿中凭空消失了,他能感受到封御清的存在,却见不到她的人,也无法听见她的声响。
他甚至怀疑自己那夜听见的封御清的声音,不过只是幻觉。
“坐吧。”封御清道。
还好,不是幻觉。
元冶在她面前的锦垫上坐下,抬眼看她,她今日穿得素静,却远没有几日前看着憔悴。
看来采苓说的倒是实话。
“殿下想要与我说些什么?”元冶明知故问道。
“说要谈判的是你,你却还来问我?”封御清恼了,恨不得用茶杯往他脑门上砸。
元冶只觉她如今像个小炮仗,一点就炸,实在有趣得很。
不过此情此景显然不适合笑,他于是挑了挑眉,露出有些无辜的表情。
“嘁。”封御清蹙着眉装瞎,倒了杯茶推至他的身前,“既然要谈判,自然得说真话。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就我说真话?”元冶适时提出疑问。
确实不太公平,封御清理不直气不壮,只好道:“轮换。”
“可我没什么想问的。”他道。
封御清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不可置信地抬眼瞪他,一脸“你怎么事这么多”的表情。
元冶眨了下眼,目不斜视。
他有些后悔坦白得如此之早,封御清对重生过的元冶的态度显然并不好。
“随便什么。”封御清对上他的目光,道,“我们对彼此一无所知,不是吗?”
“或许吧。”元冶最终妥协接过了茶杯,算是答应了这个提议。
“南湘的太子,所以你应当姓沈。”封御清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问道,“你本名就是单字冶?沈冶?”
沈冶轻轻“嗯”了声,没什么反应,不过提及过去,实在让他不是那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