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里的内侍将长宁侯抬走,宣平伯和陈太公也告退了。
宋沛年看着那几人的背影,皱眉摩挲着下巴,一脸思索,“皇舅舅,你说那老头子是真晕还是假晕啊,他要是被气出个好歹,会不会赖上我啊。”
太和帝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上还是装作训斥的样子,“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
“哼,那老头子能倚老卖老了,我就不能倚小卖小了?”
宋沛年有些不服气,出声反驳太和帝的话,说着又对着太和帝讨乖卖巧,“皇舅舅,你这次可得重重治那蒋正揭的罪,要不然谁知道他还会祸害多少人。还有吴太医医术好,平日里调养皇外祖母的身子格外用心,你可不能让人寒心。”
“还有,话本子上不是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大夫吗?谁知道他哪天背后憋个坏,那可是防不胜防!”宋沛年若有其事地说着,越说就觉得越对,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好似他是长辈,太和帝是侄子一样。
太和帝好笑地瞪了他一眼,“你那脑袋瓜里天天想什么呢?”
也闭口不再提蒋正揭的事了,而是又扯回了今日传见他的目的,“你和你弟弟的事儿,说说吧。”
说起这个,宋沛年的委屈劲又上来了,嘴巴一瘪,眼睛一红,“还不是我爹娘,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我说我将我弟弟推到水里了。”
太和帝正了神色,“真没有推?”
宋沛年眼睛四处乱瞟,莫名就有些心虚,犹犹豫豫说道,“也不是没有推。”
见太和帝神色有些不对,宋沛年立马出声反驳,“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真的只是想要吓唬他,结果我就轻轻一碰他,他没有站稳,一下子就掉下去了,可把我给吓坏了,我一下就跳下去捞他了。”
说着一屁股坐在御案旁的台阶上,双手捧着脸,“皇舅舅你说,我爹娘这么注重宋忱川,怎么连凫水都不教他,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我七八岁的时候好像就会凫水了吧。”
太和帝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宋沛年,“当年你会凫水,全是因为你不想做功课,每次你爹一找你麻烦你就往池子里跳。”
宋沛年可不承认,梗着脖子问道,“有吗?”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太和帝说这话时有些阴阳怪气,又挥手赶宋沛年走,“你去看看你皇外祖母吧,她老可惦记你了。”
宋沛年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得咧。”
太和帝看到宋沛年那欢快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
宋沛年还没有走到内殿宫门口的时候就开始唤起了‘皇外祖母’,余太后听到声响立马指挥一旁的嬷嬷。“周嬷嬷,快去迎迎我孙儿。”
周嬷嬷满脸堆笑,迈着步子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