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回答,我就继续说道:“是斗争,是反抗,是武汉的工人和市民团结在一起,游行、示威,最终让英国人被迫放弃了这两个租界。”
陆霆宇说道:“静宜,可是这样做会有很多流血牺牲,这不好,这真的不好。”
我冷笑道:“难道我们不反抗,就不会有流血牺牲了吗?”
“就比如这次,难道真的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陆霆宇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用暴力去对抗暴力,是只有野蛮人才会去做的事情。”
“自从五四运动之后,民智渐开,我们完全可以用更加温和的方式来实现社会的变革。”
陆霆宇在桌子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了一堆信封。
“静宜你看,这是我收到的读者来信,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唤醒了良知。”
“我相信,只要我继续写下去,就一定能唤醒更多人的良知,人人都有了良知,中国就一定能走向富强。”
看着陆霆宇希冀的神情,我嗤笑一声。
“霆宇你还是那么天真。”
“霆宇,你得记住不是我们想要发动革命,而是每一个受到压迫的中国人都在渴望着革命。”
“只要压迫还存在,农村里、城市里、租界里每天都会诞生新的革命者。”
“改良是走不通的,只有革命才能救中国!”
8.
陆霆宇焦急地转了两圈,站在了原地,深吸一口气说道:
“人之初,性本善,人人心里都是有良知的,只是被世俗污染,导致很多人忘掉了他们的良心。”
“静宜,我写的文章好些都是在呼吁大家关注底层民众,已经有不少人的良知被唤醒了,社会真的在一天天地变好。”
说实话,陆霆宇以及他所在的报社确实是比较进步的。
最起码他们是愿意来关心一下底层民众的。
但是,他们这种关心并非是平等的,而是高高在上的。
包括陆霆宇在内,他们从不认为自己是工农群众的一员,而是自认为是工农群众的老师、领导者。
所以他们无法理解工农群众痛苦的根源 ,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投身革命。
在他们眼中这就是野蛮的表现,他们希望人人都是温良谦恭的,自然就会去认可改良,而非革命。
我说道:“霆宇,我不想跟你吵,咱俩换个话题吧。”
因为观点不同,我俩吵了不知道多少次。
我知道像这种涉及到人生观、世界观的分歧,根本不可能通过一场对话来消除。
吵下去是没有结果的。
陆霆宇拿出来了一盒药,说道:“你的膝盖擦伤了,那个小巷子很脏,我怕你伤口感染了,来,我给你擦擦药吧。”
我没有拒绝。
擦着,擦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陆霆宇的眼眶中流出。
“静宜,我真的害怕,我...我怕你就这么一文不值地死了。”
把我紧紧抱在怀里,陆霆宇说道:“不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现在我能赚钱了,能养活你了。”
“静宜,求求你了。”
我沉默了一会说道:“其实死对于我来说并不可怕。”
“砸碎旧世界,避免不了流血牺牲。”
“为了革命而死不是一文不值,而是重于泰山。”
陆霆宇抱得更紧了,他说道:“如果一定要有人流血牺牲,我希望那个人不是你!”
我贪婪地享受着他那温暖的怀抱。
过了一会,我说道:“如果人人都抱有这种想法,那革命是永远也不会成功的,新世界是永远也不会来到人间的。”
“总得有人去流血牺牲,只是这次没有轮到我,如果真的需要我......”
陆霆宇堵上了我的嘴,过了许久,唇分。
“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了,你一定要活着,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着,听明白了吗?”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
“嗯,我会的。”
陆霆宇紧紧抱着我,说道:“所以,你还是要去参加革命吗?”
我说道:“是的。”
陆霆宇长叹一口气,说道:“我不会拦着你的,但是你先在我家躲几天,等你的脚好了再去也不迟。”
我应了下来,说道:“我不会干那种没有困难就制造困难的事,不会去做无意义的流血牺牲。”
“还有就是,你能松开一点吗?我有点喘不过气了。”
9.
咚咚咚
“陆哥,嫂子怎么样了,我听他们两个说嫂子受伤了。”
伴随着敲门声,一个豪爽的声音传了进来。
陆霆宇站起身,说道:“王哲进来吧,静宜没啥事,就是脚扭伤了。”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穿着军装的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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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王哲,陆霆宇的大学同学,和我以及陆霆宇的关系很好。
王哲见到我好端端地坐着,就说道:“还好,还好,嫂子没事。”
说完,王哲把手里拎着的礼物放到了桌子上。
“一点点心和一瓶活血化瘀的药酒。”
“这事是你帮了我,是我应该感谢你,你怎么还给我带礼物呀,快拿走,拿走。”
“咱俩的交情这么好,你怎么还说这个,拿着吧。”
两人拉扯了一会,陆霆宇最终还是收下了礼物。
看着王哲一身军官的打扮,我的心思不由得活络了起来。
我忍不住问道:“王哲你现在......”
王哲迅速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地说道:“嫂子,静宜姐,我现在也就只能帮到这了。”
我问道:“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动于衷吗?”
王哲露出纠结的表情,说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并没有接到相应的命令。”
“而且...而且,静怡姐,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并没有参与这件事。”
“开枪的是第二十六军的人,我......”
我打断道:“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无辜的群众遭到屠杀吗?”
王哲低下了头,不敢和我对视,他说道:“我...我没有接到...命令...”
“王哲,别骗你自己了!”我呵斥道。
“到底是什么让当年放弃学业,投笔从戎的热血青年变成了屠夫的帮凶?”
王哲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那一年我南下投奔孙先生,在黄埔军校勤习军事。”
“东征、北伐皆身先士卒,不惧枪林弹雨。”
王哲解开了衣服的扣子,露出了自己的胸膛,上面纵横交错的都是伤疤。
“我多次负伤,多少次差一脚就踏进鬼门关了。”
“所幸,我运气很好,打来打去都没把我打死。”
“后来我侥幸立了一些战功,获得了提拔,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我问道:“难道你就是怕丢官吗?”
王哲摇了摇头,说道:“倒不是怕这个,而是,而是我已经结婚了。”
“东征时,我第一次负伤,我的妻子当时是护士,负责照顾我。”
“我的伤口感染了,发起了高烧,她坐在床边一边给我做着物理降温,一边安慰我。”
“我那时候烧得看不清事,睁开眼就见到一个白影坐在床边,我还觉得是个女鬼。”
“后来我听到她还不停地安慰我,我就下定决心了,她是女鬼我就当宁采臣,她是仙女我就当董永。”
“我好不容易挺了过来,最后在我的追求下,我们结婚了。”
说到这,王哲从兜里拿出一个怀表,上面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身军装的王哲和一个护士打扮的人并排坐在一起,两人眉目传情,言笑晏晏,除此之外王哲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
“这是北伐前拍的照片,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就拍了这样一张全家福。”
“坐我腿上的是我女儿,可爱吗?”
10.
王哲没有被血肉横飞的战场吓住,却被自己妻子一封封情真意切的家书给吓住了。
他开始瞻前顾后,开始怕死了。
不过,王哲的底色仍然是一个进步青年,他还是愿意帮我的。
当然,也仅限于帮我和郑春梅。
临走之前,王哲还劝我直接和陆霆宇结婚,安安稳稳过完一辈子得了。
我没有答应,王哲知道我的脾气,也没再劝我。
告别了王哲,我开始在陆霆宇家修养,同时也关注着外界的消息。
因为腿脚不便,好多消息都是陆霆宇给我带来的。
休养了好几天,脚伤终于好了。
我收拾好了行装,打算去继续搞革命了。
在我临走之前陆霆宇的妈妈拦住了我。
陆母其实挺中意我的。
毕竟陆家已经没落了,也就不存在“联姻”这种事了。
我勤劳能干,又对陆霆宇一心一意的,陆母生病的时候也是我在病床前伺候。
再加上陆霆宇眼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于是陆母就一直催着我俩结婚。
“小陈啊,要是我儿子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跟我说,我给你打他,你...你俩谈的好好的,怎么就分了。”
陆母劝道。
我说道:“阿姨,我们两个人的观念不合适。”
陆母拉起我的手,劝道:“小陈,我知道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都爱谈论什么国家大事,为这个吵架的也不是没有。”
“但是我就说一句,这国家大事终究还是男人说了算,咱们女人说一说就行了,你,你干嘛为这事较真呢。”
陆母的思想还是偏向于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这一套。
她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无法理解我的行为,更无法理解我的思想。
在她眼中,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女人都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男人之间因为政治观点起冲突她能够理解,男女之间因为政治观点起冲突她就无法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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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她眼中,我和陆霆宇这就属于是“简单”的情侣吵架,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和他之间的根本分歧所在。
我说道:“阿姨,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陆母急得流出了眼泪,哀求道:“小陈,我儿子眼里可都是你,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和,怎么能,怎么能......”
“妈,你别劝了。”陆霆宇说道。
陆母面对自己儿子,顿时变了脸色,呵斥道:“给我滚过来,给你媳妇道歉,好好劝一劝她。”
陆霆宇无奈地说道:“妈,静宜她和你们不一样,她不是嘴上说一说,而是真的要身体力行地去干。”
“怎么就不一样啊,快过来给你媳妇道歉,你俩要是分了我可...我可怎么活呀。”
陆母急得都要跳起来了。
11.
陆霆宇最后成功安抚住了自己的母亲。
我和郑春梅最终还是离开了陆家。
王哲通过自己的人脉给我们安排了船票。
我和郑春梅将会坐船前往武汉。
中央在武汉,同志们也在武汉。
码头,临上船之前。
陆霆宇问道:“静宜,你难道就不能...”
没等他说完,我就说道:“头走之前,我不想和你吵了。”
陆霆宇长叹一口气,说道:“那...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吧,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不要出事。”
我笑道:“承你吉言。”
陆霆宇红了眼睛,问道:“静宜,这一别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见。”
我说道:“等革命成功的那一天吧,那时候如果你还爱我,还没有结婚,咱俩就生个孩子吧。”
嘟
汽笛声盖住了陆霆宇说话的声音,我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人们忙着上船,我也被人流裹挟上了船。
陆霆宇大声吼道:“静宜注意安全,千万别...别...”
我大声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轮船很快发动,没一会陆霆宇就变成了江边的一个小黑点。
我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
真正的无产阶级从不惧怕流血牺牲。
12.
轮船开得飞快,没几天就到了武汉。
我很快就又联系到组织。
1927年7月15日,我们再次遭到了背叛。
“枪杆子里出政权”的观念逐渐得到了同志们的广泛认可。
我再次参加了武装起义。
城市里的敌人太过强大,对城市发起的进攻以失败告终。
我们去了农村,在敌人力量最薄弱的地方,组织起最贫困的农民继续进行革命。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革命的力量在中国的乡村茁壮成长。
白军对我们发起了围剿。
经过浴血奋战,赢了四次,第五次打输了。
我们被迫进行战略转移。
强渡湘江、遵义会议、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飞夺泸定桥、爬雪山、过草地,最终我们抵达了陕北吴起镇,我们成功走完了二万五千里长征。
几十万白军的围追堵截没能把我们消灭,在这一路上我们播撒下了革命的火种,只要时机得当,这些火种就会化作燎原之火烧尽旧世界的黑暗,照亮通往新世界的道路。
那一年,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1936年12月12日,西安事变爆发。
面对日益严峻的民族危机,我们选择暂时放下仇恨,和曾经的敌人再次联手。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日本开始全面侵华,中国开始全面抗日。
全民族抗战开始了,自此抗战不再局限于东北一隅之地。
日军进展神速,气焰十分嚣张,叫嚣着“三个月灭亡中国”。
平型关大捷是抗日战争的首胜,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淞沪会战激战三个多月,打破了日军三个月灭亡中国的迷梦。
1938年,武汉会战结束,抗日战争转入相持阶段。
日军短时间内占领了中国的半壁江山,很多人都对抗日持有消极观念。
《论持久战》一书指出了取得胜利的正确道路,极大地提振了中国人的信心。
相持阶段,敌后战场逐渐转变为抗日战争的主战场。
无数个敌后抗日根据地被开辟出来,日军被游击战打得疲于奔命。
13.
郑春梅死在了长征路上,没能活着抵达陕北。
我虽然勉强走完了长征,但身体却已经被极大的损耗了,刚到陕北我就生了一场大病。
休养了将近一年,我的身体才渐渐痊愈。
我被分配去参加妇女解放工作,在各地组建妇女救国会支持抗日战争。
因为人手不足,我一直向上级部门申请人手。
终于,有一天,上级部门说给我调来了一个大学生。
我急忙做了一桌好菜迎接大学生的到来。
“静宜,怎么是你?”陆霆宇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十年多没见,我黑了、瘦了,但是大体的模样没有改变,陆霆宇一眼就认出了我。
小主,
我也有些惊讶地看着陆霆宇,问道:“你怎么来这了?”
陆霆宇苦笑道:“被教育好了呗,我现在也认可革命了。”
我好奇地问道:“谁这么厉害能教育好你?”
我和他吵了无数次都没能教育好他,我很好奇是谁改变了他的思想观念。
陆霆宇惆怅地说道:“委员长的机关枪、日军的屠刀、南京的三十万冤魂....”
“他们都是好老师,可比你这笨嘴拙舌的强多了,就是...就是...学费有点贵,他们不收钱,只要命。”
说到这,陆霆宇流下了眼泪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主动抱住了他,就像他之前主动抱住我一样。
哭了好一会,陆霆宇止住了哭声,他一脸严肃地问道:
“陈静宜同志,不知道你有没有结婚?”
我“扑哧”一笑说道:“没有,这些年忙着搞革命,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哪有心思搞这个。”
陆霆宇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正好我也没有结婚。”
“你看咱俩都三十多了,年纪都不小了,要不咱俩赶紧把纯洁的革命友谊再升华一下吧。”
我想了一会,说道:“不知道你符不符合二八五团的要求?”
“要是不符合的话,咱俩可能解不了婚。”
陆霆宇一下子就垮下了脸,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我入党才四年多......”
我长叹一口气,说道:“我跟上级部门打个报告吧,看看能不能特批结婚,要是不能...”
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这对陆霆宇的打击太大了。
这些要求我是完美符合的,因为我没有结婚,上级部门都已经给我介绍过好几次对象了,但是我都没有同意。
所幸,上级部门体谅了我俩的难处,特批了我俩结婚。
当然,这也是我俩政治立场过硬的原因。
陆霆宇在白区以记者的身份为掩护,为党传递了不少情报,掩护了很多在白区工作的同志。
我就不用说了。
所以当我把报告交上去的时候,上级很快就批准了。
“党为了爱护久经战斗的老同志,特批你们两人结婚。希望在党的领导下,加强党的观念,一切以服从党的利益为要。”
战争时期,一切从简,简单的婚礼过后我俩又各自奔向了工作岗位。
对了,这里得提一嘴。
因为叛徒出卖,包括陆霆宇在内的干部被迫从敌占区转移了出来。
陆霆宇还是干着老本行,当记者。
他这次来妇救会就是想报道一下妇女解放的情况。
因为他觉得,得亲身参与进来才能写出深刻的报道,于是他就申请参与一段时间的妇女解放工作。
我的老上级当时就是考虑到我的婚姻问题,才把他安排到了我的身边。
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相亲了。
14.
有一件让人开心,又让人忧愁的事情发生了——我怀孕了。
因为革命战争的摧残,我的月经时来时不来。
好多医生都表示过对我生育能力的担忧。
头结婚之前,我也和陆霆宇说了这件事。
他表示无所谓,他说结婚是出于爱情,而不是因为别的,如果我真想要孩子,那就领养一个吧。
能够孕育出新生命,成为母亲,我挺开心的。
但是怀孕会影响到我工作,会让我没办法像以往那样每天学习,每天进步。
尤其是现在,抗日战争正在进行,每一天都有人死在日寇的刀下。
而我,一个久经考验的革命干部,竟然在相对安稳的大后方怀了孕。
我一度产生了打胎的想法。
在一次集体生活的时候,我向同志们说了这个想法。
大概的意思就是,只有解决了革命的问题,才能解决了中国社会的问题,进而才能解决个人的问题。
我怀孕,生孩子,会影响到我的工作,进而影响到革命的进程
所以我打算流产,这样我就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来,先解决革命的问题,再解决中国社会的问题,最后我的个人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同志们都不同意,他们都支持我把孩子生下来。
最后我也就渐渐熄了这个想法。
因为身材日渐臃肿,我渐渐开始无法胜任自己手头的工作。
为了照顾我,组织上把我调到了一个相对清闲的岗位。
生产很顺利,孩子健康出生了,是一个健康的男孩。
我和陆霆宇共同决定给他起名叫‘胜利“,寓意为——抗战胜利。
生完孩子的第二天,我就想要回到工作岗位上。
但我的上级没有批准,而是让我好好休息。
休息了三天,我第七次申请回到工作岗位,这次得到了批准。
吻别了陆霆宇和我的儿子,我再次投身到了革命的事业中。
15.
八年浴血奋战,全面抗战胜利了。
当然对于东北地区的同志来说,抗战从九一八之后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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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比我们多打了六年。
总的来说,抗日战争进行了14年,其中六年是局部抗战,八年是全面抗战。
战火纷飞的中国,终于迎来了和平的曙光。
但是和平却没有立刻到来,他们对我们主动发起了进攻,撕毁了“双十协定”。
战争又开始了,只不过这次战争将会彻底砸烂旧社会。
在旧社会的驱壳中将会孕育出一个全新的生命,她的名字叫做——新中国!
面对敌人的进攻,我们一度撤出延安。
抗日战争时期建立的根据地大面积地丢失。
敌人骄傲地宣布,他们已经获得了胜利。
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战争本质上是人的较量。
他们只关注战场上的得失,只在乎自己能从老百姓手中捞取到多少好处。
没有多长时间,人们就普遍对他们失望了。
社会上的民主进步人士倒向了我们。
农村里的农民倒向了我们。
城市里的工人倒向了我们。
不堪官僚资本主义压榨的民族资本家也倒向了我们。
千里挺进大别山,拉开了战略反攻的序幕。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得民心者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