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点点头,有些自言自语,“竟遇上了大师兄的徒弟……”
大师兄?
余凉试探问:“莫非前辈是晚辈的师叔?”
男子一摘斗笠,手撑在膝盖上,轻轻道:“一个被逐出师门的人,担不上你一声师叔。”
男子神色有些怅然,孟行云眼慧心巧,担心他越忆旧事越发伤感,便斗胆直问:“不知如何称呼前辈?”
男子抬眸:“燕师璟。”
孟行云细细念了这名字,颇觉耳熟,仔细一想,惊呼道:“‘玉匣剑客’燕师璟?历届武林大会中,最年轻的前三胜出者?”
余凉眼皮一跳,“你还知道这些?”
“翻阅历届名册时曾看过,有些印象。”孟行云。
余凉转头问男子:“‘玉匣剑客’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问这是不是他,而是断定,他就是孟行云口中的燕师璟,绝非同名同姓。
燕师璟的面容已是历经风霜的中年之姿,右颊上甚至有一道浅浅的刀痕,但眉眼仍如利刃,清锐坚定,不染俗世陈规。
他取下那柄太初轻剑,借着篝火光,剑鞘上的划痕清晰可见,棱角早磨得圆滑,在鞘身正中,有一处圆环凹陷。
“当年这里,嵌有一块翡玉,是师……是宿齐所赠,”他指着此处,然后顿了顿,收回手,“后来被逐下山时,便被他收回了。”
余凉一听,欲言又止,似有满腹疑问想继续问。
燕师璟却转口问她:“你为何要助我拿下这个单子?”
本来还想着要编些什么借口才能随同他一道去找陆珽,没想到竟然是“自家人”。
他的身份虽然是被逐出门的太初弟子,但却在看到星驰剑的一刻收了进攻之势,并且语气中并没有表露出对太初的恨意,说明只要对此人剖心,直接阐明来意,反而是最能获取他信任的方法。
余凉:“我们想见见陆珽。”
“他既然出现在牙人过手的悬赏上,便已不是天阙阁弟子,与正道再无关系,难不成……你想救他?”燕师璟。
余凉摇摇头,“救与不救,先见过一面再说。”
燕师璟好奇道:“你认识他?”
“从未见过,”余凉一笑,脸色坦然,“只是……我想知道他知道的一些东西。”
孟行云与风止夜眼神一顿,皆抬眼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