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媞!”
李怀肃痛道:“你何时变得这般……蛮不讲理?”
他又何尝不想把牧云安做的腌臜事儿从头到尾好好地告诉云媞?
可此事事关秦家,事关秦佑川,这根秦家这一代唯一的血脉。
刚才,朝堂之上,传来消息。说是南疆大捷,征夷军即将班师回朝。
这本是意料之中消息。
可……
上表请功之人,是那个刚到南疆前线不久的木子恩。
原本的将帅秦佑川,却在战斗中中了埋伏,身受重创。
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
也再不能留后。
本来前途无限、风光无限的秦小将军秦佑川,就这么废了。
消息传回秦府。
得了秦佑安亲笔书信的年过八旬的秦老太君,一身诰命服侍,跪倒在太子府门口。
只求太子将那一晚,秦佑川荒唐过的女子,赐给秦府。
“秦家不求旁的!可川儿已经瘫了,需得一个女子照顾!川儿那孩子心思重,知道做了对不住太子殿下的事,恐怕太子殿下难为那女子,特写血书来求!他本想……南疆大捷后,亲自用军功来找殿下讨个恩典,可现在、可现在……也是不能够了!还请殿下,把那女子,赐给我们川儿吧!”
李怀肃本想推拒,着冷玥去看牧云安,想借大夫的口,说出那是个疯子,不堪侍奉在秦小将军身边。
可冷玥回来却带来了一个惊天消息,“牧云安……有孕,且腹中胎儿因不善保养,有些胎气不稳。若再不保胎,怕是……”
本如槁木死灰的秦老太君眼睛一亮。
复又从椅上滑跪在地上,“太子殿下,求您、求您将那女子赐给秦家!我秦家满门忠烈,血脉不该由此断绝!太子殿下,您若不肯答应,老身今日,就跪死在这里!”
秦家满门忠烈。
老将军为国而死,秦佑川又残了,瘫了。
这一家人为国有功,不该就此断绝。
李怀肃背在身后的手指收紧,又轻放开,良久。
李怀肃:“孤……答应你。”
所以,现在的牧云安,是秦家人。
是怀着秦佑川唯一孩儿,镇国将军唯一血脉的女子。
她……伤不得。
且秦佑川要了本该成为太子妃的女子的身子,又致此女怀孕。
此事传扬出去,与太子府、秦家清誉都损伤极大,不知多少颗人头都要因此落地。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