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几个身形高壮满脸横肉的狱卒,不知在用着什么样的刑具,一下一下地搔在那犯人脚底还有胳肢窝等敏感部位,那人被搔得一阵阵地笑,直等到他笑得喘不过气时。一个身形秀气的狱卒便拿出小刀模样的东西,在他旧伤口处片下一片又一片的薄片来。那法,比韩翊他们刚来临淄时庖厨给他们现场表演生切鱼脍还要娴熟得多,也要慢得多,直疼得板凳上那人一阵赛过一阵凄厉的哀嚎,还有那求速死的哀求声。
韩翊眼中的田荣,依然是最初见到的那副和蔼的神仙模样,但却让韩翊不由得站得离开更远了两步。
田荣只是拿眼神瞄了周推一眼,“两天前,你们来的临淄城,他们在四处寻找极品纱的货源,你却在贼眉鼠眼地到处乱看。你不是小偷小摸的,他们没有你这胆气。”
说着,田荣便让人拿来了几个极细级小的竹筒,从里边拉出一片又一片写着极小符号的白绢。他指着那些个
中间停顿了一会儿,见周推不说话,他便看着牢内施刑的场景,“那人是田都的探子。田都那厮得了项羽的封赏就得意得忘了形,他也不想想,他一个郡国之臣,田家的旁枝末节的,能知道多少我大齐国的东西?就配他也想当齐王?哼!”
“项王唯一的错便是封的齐王不是你。可是你这样的人当了齐王之后,就会想成为天下主。你们这些诸侯王都怀着这样的心思,项王清楚得很,他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田荣依然镇定,不慌不忙地吩咐道,“下一个,就是他。”那个“他”,指的是周推。即使眼前那罪人的惨叫声和笑声一阵阵地不绝于耳,周推却一直保持着淡定。
田荣很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眼,“是个好把式,可惜你不是我的人。可惜了。”然后转身让人把韩翊押到了另一间刑讯室,并不动刑,支开了身边的人,只留下韩翊和他二人,
“卖纱的?”
隔壁的血腥味依然浓烈,韩翊的脸色非常地不好,“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呢,齐王你真做得出来。”
田荣的嘴角有玩味,“不然呢?王位之争,向来如此。要是我的妻儿落到他们手上,下场还不如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