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不用韩翊挑选,襄邑那头,就在韩翊看到之前,把最好的东西送到范增处去了,听说只为了范增的一个“好”字。
韩翊唯唯称是。
陈馀得了恭维,脸色好看了很多,他再埋汰道,“这次张耳匹夫逃跑后,老夫翻看了他宫里的账簿,原来竖子你还把人分个三六九等呢。什么狗屁的怕惹上与诸侯勾联的嫌疑?给他那么多,对待老夫却像打发乞丐一样。奸商,真是奸商,无利不起早,难怪不得前朝要把你们压制得死死的。”
韩翊不好驳他的话,假装没听见他说什么似的,又鸡啄米似地“是”个不停,听得陈馀哭笑不得,他又说道,
“这次老夫收获颇丰,以前的嗟来之食,老夫吃着也膈应,这下老夫一发还给你去!”
说罢,他拍了拍手,底下小厮又抬出一个漆奁,这次却没有打开,韩翊也只是从小厮沉沉的步伐中感觉到他东西很是沉重。
这次,再没有推辞的余地了,因为这些,是陈馀作为一个男人的脸面。不过这些也足以让韩翊的背心处泌出了密密的一层冷汗,除了尬笑,就只剩下尬笑了。
陈馀看了韩翊一眼,便没有揪着旧事不放,指着地上的那一大堆对韩翊开门见山道,
“这些呢,是老夫对你的宽厚。你呢,也得有所表示才好。”
韩翊不知道他说的表示究竟指的是什么,只得用了“肝脑涂地”来敷衍。
陈馀有些不满,“赵地富庶,代地贫瘠,常山和南皮作不得数。眼见着项羽小儿拿下齐地,就要朝我这头来了。这打仗嘛,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老夫也得未雨绸缪,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才是。”
眼见着项羽在齐地打了这么久,还没有得手,光韩翊听到的诸侯国私下里说田氏排兵布阵的手段不在项羽之下的议论就不少,他陈馀与田氏又是抗项羽的盟友,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说这么泄气的话呢?
“田氏不弱。”是韩翊给陈馀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