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洛阳买了五进的宅院,我母亲宁愿住着冬日里好几处漏着寒风的旧屋,也不愿住大宅。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上月底我回家,见了母亲,她一直背对着我,说是籍家本是忠良之后,世世代代,从未有人失过风骨。
莫说是男子,就是女娘,也只听说过有饿死的,断没有嫁与富贵人家作小妾的。
她老人家就只差没把我作了王上宠臣的话直接摆到明面上了。
这叫什么事?不就是我打仗没韩信厉害,谋略没有张良深远,为政没有萧何那般熟稔,王上对我格外青眼了一点吗?
要知道,我的书法还有其他不足以为人道的手段是炉火纯青了的,在战事中,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也是立过功的,多捞一点又怎么啦?”
韩翊被他的牢骚怼得无言以对,最重要的是,他还有求于他,有些事,还是不要摆在明处的好。
“唷,别人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出生入死一身的伤一步步地才换来功名富贵,可是你只大笔一挥,也没多少大家看得见的军功,就得了那么多的好处,你的名声能好得了吗?”
本来书房里只有韩翊和籍孺俩人,冷不丁的却冒出了第三个人的声音,着实把韩翊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军市令。
这个人就像是幽魂一样,怎么也挥不掉。韩翊很是烦他怕他,他再看了眼籍孺,却发现他就像是习惯了似的,继续对韩翊气咻咻的。
“不用问他,籍孺,洛阳人氏,是吧,经常有我这种精怪一样的人,或者是梁上君子什么的光顾他这儿。一般来说,刘邦都给他配了最好的近卫,没人伤得了他。”
军市令替韩翊解了惑。
照这样看来,刘邦对籍孺还真是不错,莫说是汉国这头的朝中军中,就是刘邦的后宫中,大概也只有戚夫人享有这样的待遇了。
籍孺还在因为名声受累不满。此时的韩翊正在为梁家人不死不休的追杀烦恼着,如果刘邦能把给籍孺的待遇让自己也享受一下,莫说是被传成是他的男宠,就算是被传成是吕雉,他也心甘情愿。
只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