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孺白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不用那么小家子气,保护你的那几个人,哪个的身手都在我之上。要骂就骂出来。
不过呢,刘邦保得了你,可保不了你的老娘,我劝你啊,还是不要把事做绝的好。”
军市令话里带着的威胁意味可是一点都不带含糊的。韩翊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俩人。
军市令最令籍孺难以忍受的,莫过于他自从坐进了书房之后,就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籍孺,跟不知收敛的男子欣赏漂亮女娘的眼神一个样,最重要的,还没完没了的。
拿别人的母亲威胁一个男子,已经算得上是极致的挑衅了,可籍孺却没有理他,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吭声,就跟小孩子见着自家长辈一个样。
毕竟是韩翊的同乡,维护一下籍孺,韩翊还是要做一做的,
“周叔,籍孺有母亲,我有,你也有,你那话说得,太过了哈。”
没等军市令开口,籍孺却说了话,
“不关你的事。当初项王霸业初成,我刚到彭城时,身无长物,还处处受到排挤,根本顾不过来我的至亲,是周叔碰巧路过洛阳,接济了家里揭不开锅的我的父母。他照顾了他们好长时间,直到我在彭城闯出了名堂。
我欠他的。”
韩翊的心里复杂得紧,如果不是梁家那把利刃还悬在头上,他宁愿替籍孺分担的是他。只是以前军市令开口的时候他没有答应,现在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找了个借口,讪讪地起了身,
“我要到樊哙将军府上去了,松子说柳嫖嫁进高门的事太突然,好多收债的事都还没有交接完成,她让我顺便问问她。”
军市令意味深长地看了韩翊一眼,也随着他出了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