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报好就是基本面好,至于这个财报怎么做,麦道这帮老师傅们有的是经验。
于是在麦道人的倾囊相授下,波音打开了“轻松赚钱”的新世界大门,走上了碾压麦道、收购麦道、学习麦道、成为麦道的“康庄大道”。
还有这种操作?
1999年,波音首席财务官(CFO)霍普金斯为了抬升波音的股价,开始着手改善一项报表上的重要数据:净资产回报率。
该数据体现的是公司能用自有资本创造多少利润,公式是:净利润/平均股东权益。
这个“股东权益”就是公司总资产减去总负债的余额。所以大致上我们可以把这个数据理解为:净利润/净资产。
很显然,这个数据如果低了,说明你投入了大量资本但收益很小;反之则说明你只投入了很少的资本就获得了巨大的收益。
改善这样的关键数据无可厚非,但问题在于霍普金斯改善的方法不是提升产品素质,而是直接砍资产。
怎么个砍法呢?很简单,卖工厂。
工厂卖了,资产就下降了、分母就减少了,数据自然也就好看了。
但没了工厂,零件从哪来呢?
直接找便宜的供应商买就行了,这样报表最漂亮。
随着工厂被出售,工程技术人员的地位和待遇也被大幅削弱,进而又引发了鹰国史上最大规模的白领罢工:2000年波音工程师大罢工。
面对工程师的滔天怒气,波音的解决方案是直接把总部从它的发源地“航空城”西雅图搬走,搬到了远离生产线和工程师的芝加哥,最近又搬到了华盛顿旁边的阿灵顿。
眼不见为净了哈哈!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波音对产品质量的控制力大幅下降,因为大量零部件生产流程不再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比如说在后来的波音787的制造中,波音公司真正负责的生产环节仅占10%。
不过更重要的是,它釜底抽薪式的摧毁了波音尊重工程技术的企业文化。总部搬家后的高层大佬们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次技术人员。
人心,就此散了。
而已经“走进新世界”的波音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之后几年,波音总共拿出了568亿鹰元用于股票的回购和分红,同期花在研发上的经费仅为141亿鹰元。
即使在公司净亏损6.36亿鹰元的情况下,董事会还是拿出了73亿鹰元来回馈股东。
但作为一家飞机制造商,如此忽视对生产技术的投入,平时怎么应对激烈的市场竞争呢?
简单,永远是裁员、外包、削减生产成本这三板斧。
这套玩法受益最大的无疑是公司的大股东和高管。
当然,在他们吃肉的同时,其他的小股民也能跟着喝点汤,总的来说是皆大欢喜,但仅限于在金融市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