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讪讪:“你说的也是,本王是都知道,只是怕一会儿显王兄起灵时,碍于笨嘴拙舌说不顺溜,既说不出蜃贼的可恶也就彰显不出显王兄的英武啊。”

韩会一愣,他先前可不知奕王与显王还有这么兄弟情深的一面,但周敞清澈的丹凤眼又无辜真诚,也就再度躬身:“既然奕王殿下有所命,末将愿意一试。”

“那就太好了,这是一会儿要为显王兄送行的檄文,本王想着,由你来写应该最为适合。”周敞没想到韩会复又答应,面上一下子轻松。

韩会又是略一沉吟,上前将手中的兵书向前一送:“奕王殿下,这些兵书……这些书其实……大半是尹绪跟末将收集而来,如今显王殿下和尹绪都不在了,这些兵书本是要烧给他们做个纪念,但若是能对奕王殿下有用,就请殿下收下。”

韩会果然是重情义之人。

周敞刚才只是临时起意,也未必就真的会去读,毕竟再怎么看也是临时抱佛脚,现在既知韩会之心就更不能夺爱:“既是你对显王兄的一番心意,还是烧给他的好,至于本王嘛……本来就不懂这些,一切全指望蒋大都统就是。”

提到蒋孟,韩会收回兵书的手就略有迟疑。

“怎么?韩将军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周敞虽然才与韩会说了这么几句话,但能感觉出他平日该并非如高远那般少言寡语,只是不愿多话罢了。

韩会一言难尽的神情一闪而逝,只拱手道:“没有,请奕王殿下稍等,容末将暂借显王殿下书房一用,为殿下写下蜃国十大罪状。”

周敞也就点头。

韩会随后复又进去书房,周敞只管在正堂里坐等。

一会儿功夫,韩会就捧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出来,双手呈给周敞。

周敞从左到右扫过去,果然是十列十条。

至于内容,许多繁体字还要细琢磨,因此也不细看,口中称谢:“多谢韩将军,这也算是为显王兄尽最后一番心意。”

“奕王殿下客气,末将是不敢当。”韩会嘴上客气,却还是不自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