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韩将军是不看好本王打这场仗?”周敞刚才在等着的功夫,琢磨韩会及显王那帮部将的态度,也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凭借直觉,韩会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但若真对显王与同袍兄弟有情,他不应该也像吴岭一样,要求留下来战场杀敌,为显王和牺牲的弟兄报仇吗?

韩会就苦笑摇头:“这里虽然不是军营,但末将不该说扰乱军心之言,奕王殿下若是没有其他吩咐,请允许末将告退。”

“什么扰乱军心之言?你不就是不看好本王与蒋孟?有就大方说出来,本王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周敞敏锐觉察韩会似有言外之意。

韩会不答,只躬身垂首。

周敞盯着韩会,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忽略了什么。

韩会既是显王身边最信任的人,那么他一定是知道不少秘密,肯定也包括显王“私造兵器、意图谋反”的事情呐。

不过如今显王一死,先前所做就都是白费,周敞也就不放在心上。

如今再看韩会神情,就忍不住好奇想要试探上几句:“本王曾听说显王兄身边有两位自小一起长大的伴读,一个已经牺牲,另一个就是韩将军你了。本想着韩将军该是与显王兄感情深厚,却没有想到,显王兄薨逝,他身边的人除了吴岭,其余人竟恨不得尽快远离战场,好像显王兄的死是一个绝佳的借口。现在看来,还真是世态炎凉,连一起长大的同伴尚且如此,更何况旁人?”

军中之人最受不得就是激将之法,韩会一下子就忍不住:“末将等并非贪生怕死,只是这场仗显王殿下本就是不想打的,而奕王殿下您就是看再多的兵书也赢不了。”

周敞意外:“你为何如此肯定?”

韩会一句话出口,即刻察觉失态,慌忙单膝跪地:“奕王殿下恕罪,末将失言了。”

“韩将军所说能够扰乱军心的话,就是这个?”周敞并不在意韩会的态度。

韩会低着头,又打定主意再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