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五天五夜后,一大批兵卒噼里啪啦的冲进皇宫废墟,在确保安全后,那安王才在一众将领的簇拥下,又回到了养心殿废墟。
地上最明显的是那两具尸首,都是身着龙袍的,其中一具身躯残破不堪干瘪的,像是干尸,胸膛有一处被剑刃致命伤。
另一具尸首则是自刎而死。
确认万青此人彻彻底底死了后,安王才放松了口气,当即命兵士将其大卸八块,以消恨意!
可惜了自己的一万五千精锐啊!!
全部命丧于这阉人之手!
这人的武功堪比神明,几天前那末日般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要不是壹拼死救了自己,恐怕自己也被掩埋在这废墟下,沦为一团焦炭了!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死阉人,临死前除掉了西北造反军的三个头领!自己死里逃生后才能掌控大局,略施手段便将西北的十万兵力纳入囊中!
安王望向另一具尸首,道:
“此人身着龙袍,莫非是齐二世不成?”
冯子业从那僵硬的尸身上取下一块玉佩,呈上前。
“回殿下,此人正是齐朝庭的二世伪帝!那阉人,明显是死于他手!”
安王接过那块玉佩,眼中寒芒一闪将其丢在地上。
“将这两个大逆不道之反贼,去其衣冠,丢弃西市,鞭尸一千后大卸八块,悬于东西南北四处城门,以示世人!”
“是,末将领命!”
冯子业一挥手,当即便是一众兵卒,将两具尸首生拉硬拽拖走了。
此时跑来一小将,双手奉上一柄焦炭似的大刀。
“禀报安王殿下,末将发现了牛振邦将军遗留的兵器,只怕他本人已是尸骨无存……”
“什么?!”
安王猛然上前,望着那残破的大刀,轻轻抚摸着已是满脸泪花,顿时捶胸顿足,无以言表。
“唉,振邦啊!你与孤相识多年,冲锋陷阵,身先士卒无往不利,从未受伤!如今这紧要关头却离孤而去,孤还想着,重整江山后与你把酒言欢呢……呜呜呜…”
牛振邦此人对将士极好,极受兵将拥护,此时的一众兵将受到安王情绪渲染,全都泪眼婆娑。
“殿下!节哀!节哀啊!”
“反贼已死,牛将军在天之灵也会瞑目的!”
“……”
哭了好一会,安王擦了擦眼泪,伤心的问道:
“振邦是哪里人士?”
冯子业与牛振邦交情颇深,回道:
“回殿下,牛将军之前与末将透露过,他是山东兖州,清平县人士,据他说被仇人杀了全家,迫不得已逃到江浙一带。”
“他还说,他不叫牛振邦,振邦二字是起事之后起的,他原先叫做牛二……”
“牛二?牛二…..”
安王奇怪的呢喃两句,随即皱了皱眉,道:
“振邦没有亲眷了吗?再派人去当地探查一番,若还有亲眷,便将此刀交付他们,好生款待不可怠慢!另在当地立一座生祠……”
“是!末将领命!”
待冯子业就要离开安排之时,安王眼神飘忽,一只手拍在他肩上,忽然说道:
“那个叫杨士湘的,整日在营帐中神神叨叨,只怕带坏了郭大侠的独女,你将此事安排一番,务必带回郭姗。”
冯子业低头瞬间会意,这个杨士湘是西北那边仅存的头领,此人神神叨叨倒没什么,只是他活着,安王心里必然不踏实……
“是,末将明白……”
却说冯子业加紧去挑选信得过的亲兵,想要趁夜间除掉杨士湘,殊不知杨士湘五天前便擅自离开了京师。
此时相距京师百里之远的漳州府,官道上行驶一辆马车,还在不停的向西边扬长而去,夕阳西下,古道旁几棵古槐,马儿疾速跑过,激起一阵飞沙。
马车微微摇晃,木轱辘作响,一个泪眼婆娑的小女孩,开口发问,正是郭靖的独女郭姗!
“杨伯伯,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此时的杨士湘风华不复当年,也是成了一个须发灰白的老者,满是慈祥和蔼,摸了摸郭姗的头。
“去西域!去一个,他们永远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杨士湘不忘郭靖临行前的嘱托,此时拿出了两本古籍,交到了郭姗手里。
他相信,郭靖这个一代大侠的独女,作为一代传奇人物的郭靖,其女儿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看着郭姗那稚嫩脸庞,杨士湘纵使一把年纪,双目也模糊湿润了,他想起来曾经的师父、挚友和师兄弟们。
他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如今独剩我一人孤苦于世间,靠着一本经书趋避灾祸,苟且偷生。
冥冥中有种预感,百年后却还有一个天煞星横空出世,其带来的灾难不亚于已经死去的万青。
顿时杨士湘感慨民生之多艰,更要抓住最后的希望,也就是郭姗,擦了擦眼泪,道:
“姗儿呀,要好生习武,为天下苍生作则,百年以后,老头子我就成了冢中的一具枯骨,到时候天下就要靠你了……”
郭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两本古籍,不自觉念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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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阴真经,九阳…真经……”
。。。。。
武治三年末,大乱终止!
祸乱天下之独夫民贼,天下大毒瘤,篡位自立的大太监万青被杀,齐二世王仇自杀,百官恭贺安王,齐朝统治分崩离析,安王诸存焘率大军进驻京师,不日后称帝。
复国号大眀,改元永昌!
至此,齐朝只存在了短短三年便覆灭,犹如昙花一现,眀朝复辟。
在万青等人把持朝政三十年中,从眀朝摄政王到齐朝皇帝,赤地千里,朝政腐败,生灵涂炭,百姓水深火热。
肥沃良田荒废十数万顷,上百万人流离失所,甚至易子而食,因兵灾、人祸、洪水、饥荒和瘟疫等灾难死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眀朝史书修撰者,将其称之为“阉党之祸”。
在彻底否定齐朝僭越者统治合法性的同时,大眀朝廷将篡逆之辈,万青、王仇、冷天存、李国栋、狄偶等一众阉党,及其党羽上百人,列入《逆臣传》,钉在耻辱柱上永生永世遭受世人唾弃。
即便如此,也难以消解世人对阉党的愤恨。
因为南方依旧战乱不休,叛贼白守成登基称帝数年,在广西、云南盘踞日久,正准备攻打大眀最为富庶的江南一带。
东南一带依旧倭寇肆虐,山海关遭到金人,元蒙人猛攻,即便朝廷派大军支援,奈何不敌两军,已是独木难支。
永昌元年。
安徽凤阳府。
三十年的阉党之祸,即便这凤阳是太祖皇帝的龙起之地,依旧难免天灾人祸,人口凋零。
至于那座蕴含有龙脉的地宫,自是无人发现。
却说那地宫,自从守护龙脉的六大高手出去后,其中那些侍候的奴仆发觉主子迟迟未来,便纷纷出逃,
此时,那废弃已久的地宫中,偌大的空间回荡起一阵脚步声,随之浮现两个身着道袍的人影。
走在前方的那道人,须发皆白,头上一只朴素木簪,一身青玉般的道袍,飘飘欲仙,不正是赐予万青机缘造化的清风道长吗?!
几十年过去却还是那般模样。
那道人捋着胡须,一番自在怡然的神色,双眉挑着,呵呵的笑。
其身后却是一个道童打扮的人,但面庞并不似道童那般稚嫩,反而是个白发苍苍老者,这般打扮却是十分怪异。
若是那死去已久的诸宗洵在此,定能认出此人,不正是消失许久的诸葛渊虚吗?!
此时的诸葛渊虚,哪还有半分世外高人模样,在清风道长面前那是毕恭毕敬,甚至一张老脸是全是谄媚。
“恭喜师父!布局百年,今终能收获成果!”
诸葛渊虚眉飞色舞的说道:
“那万青果然不出您所料,得到葵花宝典后,自以为武功至高,天下无敌!做事无所思虑,废帝自立,横行无忌,残暴无道!凭借一身外力便以为自己逍遥于世间,最后死于万人倾覆之下,可笑至极!”
“有此人搅动天下风云,搞乱成一锅粥,我等在暗中坐收渔翁之利,嘿嘿嘿,快哉!快哉……不过师父,您怎会知晓那万青必然会倒行逆施,残虐众生呢…”
清风道长怀中的拂尘一飘,缓缓道:
“每隔几十年,亦或是上百年,必会出一个祸乱天下之人,多是百姓口中的独夫民贼,或是甚么奸臣暴君。这种人一般都是天煞孤星转世,天煞星转世之人生来残暴,气运也非同常人。”
“每一个都是屈指可数的武学奇才,登峰造极后必使世间生灵涂炭,不然我为何将那宝典给了他,不给别人?”
“不过这个天煞星,比唐宋之时的还要强,竟然连那郭靖都引了出来,临死前还拉了上万人垫背。呵呵,其武功天下无敌却是真的,也不枉我暗中精进他的功力了。”
诸葛渊虚谄媚道:
“师父神机妙算,弟子佩服,佩服。”
“不过师父,弟子有一提议,那葵花宝典总共五重,每一层突破过于苦难,不如改进一番,也好我等暗处隐藏啊。”
清风道长笑道:
“有道理,呵呵呵,不过第五重,乃为师自创而来,要的就是修炼葵花者,登峰造极之时便是身死道消之际!”
“待夺取龙脉后,为师将这一重分为二,前四重分为八重,至于第五重就是第九重!练到八重巅峰,或是步入第九重,就是身死之时。哈哈哈…”
“师父英明!”
“哗哗啦啦~”
如此说着,一道道坠落水声传来,二人已是漫步到了那石龙一侧。
那上千丈大小的石龙自地底盘出,四周的水源却几近枯竭,从漆黑的水潭,变成黑黢黢一片的无底深渊!
诸葛渊虚从未见过如此,整个人仿佛初生的幼儿东张西望,四处摩挲,啧啧称奇,唯有震撼二字!
石龙那巨口中的金灿圣露,宛如细丝的流出,就连太丰年间的程度都不如,却是半死不活的。
饶是如此也能给诸葛渊虚绝大的心理冲击了。
“师父,莫非这石龙嘴中吐露的,就是传说中的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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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可这石龙口中的龙脉,为何气若游丝啊?”
清风道长好似是见多了这等雄浑壮观之景,此时平静如水,更无波澜。
对于徒儿的种种问题却无丝毫的烦杂,只是两指轻捋胡须,悠悠道:
“这龙脉乃是诸眀王朝之根基,命脉所在。这几十年来横空多了一介天煞星,他诸家皇帝不是昏君暴君就是傀儡玩物,天下百姓都如同猪狗,死了一茬又一茬,死气沉沉绝无天地灵气,这龙脉能繁盛到哪里去?”
“简单来说,龙脉盛,则他诸眀王朝生!龙脉枯,则他诸眀王朝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罢了。”
诸葛渊虚思索一番,问道:
“这么说来……师父,如若我等夺取了龙脉,那么他诸眀王朝就必然覆灭吗?届时再次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呵呵呵,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