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槐只休沐了两日,等假期一过便又急匆匆回了府衙上职。而林秀和安陵容一连半月都留在了庄子里并没有回安府。
母女二人留在庄子里也是安比槐的意思。明面上,安比槐推称安陵容贪玩被冷风吹着了需得在庄子上安养几日,实际上为的就是替尚在庄子上养伤的年羹尧遮掩一二。
因着林秀母女都不在,府中虽有萧云替林秀打理,奈何苏姨娘还是生了别的心思。苏姨娘今日嫌弃送去的饭菜不香,明日又嫌弃铺床的锦被不够松软,甚至在几日后借口丢了根素金簪子闹到了安比槐跟前儿。
苏姨娘:“老爷,您可定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那素金簪子可是我母亲留给妾身唯一的念想啊!”
安比槐闻言心里只觉苏姨娘多事,耽误了他去郊外庄子上见贵人。
安比槐:“一根素金簪子罢了,明儿我下职回来给你从首饰铺子里带一根回来就是了。”
苏姨娘语噎,自从进了安家后院成了安比槐的妾室,她是愈发看不明白安比槐了。不过今儿她那素银簪子丢了本就是她拿出来的幌子,虽是安比槐不接招,她也得硬着头皮往下去。
苏姨娘:“老爷恕罪,纵使今日是您恼了妾身,妾身也要说上一嘴!夫人不知是何居心,多日不在府中也就罢了,可她竟是将府中事务交给一个下人打理!
自从夫人身边的萧云开始打理府上的事务,妾身屋里的吃穿用度跟往日比起来竟是都差了一级!依妾身看,这奴才怕不是中饱私囊背着老爷和夫人拿中公的钱填了自己的腰包吧!
妾身不才,虽是妾室,可是妾身的父亲再怎么也是个县尉!自小父亲也是将妾身如珠如宝当做正儿八经的闺秀教养的,妾身也知道府中若是没得当家主母料理,暂时托妾室打理几日也是无妨的。不若这样,老爷暂时将这管家之权交给妾身如何?”
安比槐闻言脸黑了又黑,府中的事别人不知道可他确是再清楚不过,公中的钱可都让他拿去养了庄子上那位贵人,且他深觉此事不宜声张。
真要是传扬出去先不说他这个县丞会不会被传闲话说成是在庄子里养外室,若是被有心人知晓了前去庄子上探查,若是走漏了风声引得那起子攀权富贵的人凑上去只怕那位贵人会找了更有能力的人替了自己。
安比槐:“住口!我方才可是说了改日给你带根金簪子回来,难不成你是聋了没听见不成?这些日子来,你不是今儿嫌饭菜不合口味,就是嫌弃屋里这那不好。
看在你爹与我都在县衙当差的份上,你一个妾室平日里对的吃穿用度已经比旁的妾室高出去不少了,如今怎么敢在此跟我直接要管家之权?
难不成,苏县尉难不成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萧云乃是夫人的贴身婢女,是深受老爷我和夫人信任之人。且这小半月来中公的钱银支出都过了我的眼,有没有差错难道老爷我会不知道?难不成你是在质疑我这个一家之主?”
安比槐越说越激动,火气直冲天灵盖,一怒之下将手里的瓷茶碗子直直冲着苏姨娘扔了过去。
苏姨娘:“啊!!!!”
茶碗子摔得四分五裂,迸溅起的碎瓷片子瞬间划破了苏姨娘额头处娇嫩的皮肤。被碎瓷片划破处不小,鲜血流出很快便顺着苏姨娘的脸蛋滴落到地上。
苏姨娘很快便意识到发生了何事,她难以置信的伸手去触摸伤口。滑腻的触感、刺目的鲜红,无一不在告诉苏姨娘她破相了,被安比槐一怒之下打破了相。
苏姨娘:“啊!!!”
苏姨娘先是气愤安比槐这个匹夫竟敢对自己动粗,后又对自己如此冲动行事升起了悔意和羞恼。若是今日不如此讨要管家权,是不是就不会……
怒急攻心,苏姨娘心神不稳便这般昏死过去。安比槐看着晕倒在一旁的苏姨娘,眼里只有无尽的烦躁和不耐。
安比槐叫了小厮来将苏姨娘抬回她自己屋里后便让人备马要往庄子上去,完全忘了叫人去请了个郎中来给苏姨娘治伤一事。
也是因着无人叫郎中看诊,苏姨娘额上自此留了个拇指长的肉疤,人也比以往更阴郁寡言了些。
——庄子上———
年羹尧:“更疑天路近,梦与白云游。”
安陵容:“更疑天路近,……”
安比槐进屋的时候,年羹尧正抱着安陵容在教安陵容念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