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孛罗乖巧道:“这就来。”
脱脱孛罗的父亲阿卜只俺旧疾复发,徐家屡次上门医治,徐望之的医术有目共睹,脱脱孛罗对于这位为自己父亲吊命的大夫十分尊敬,比圣旨还要遵三分,久而久之也练了一手精湛的包扎技巧。他尤觉不够报答徐望之的,只要来了徐家,必定想办法帮忙。
张忠笑着拍拍脱脱孛罗的肩膀,道:“走吧,我和你一起。”
朱予焕不便亲自包扎,便带着怀恩在一旁帮忙捣药,等到病患处理得差不多了,这才凑到徐望之身边。
她坐在长凳的另一侧,笑眯眯地问道:“怎么突然这么多病患?把我们望之的胳膊都累细了。”
徐望之白她一眼,道:“你这话听着就不像是正经人说得出口的……”
“我在你面前正经什么?”朱予焕有些好奇地问道:“看他们的伤情,像是斗殴。竟然没有被兵马司的人抓走?”
“是抓走之后被放出来了。”徐望之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这些人大都是市集商贩,前不久有一群无赖子弟霸集商货,垄断买卖,将他们的生意扰得做不下去。他们没办法,去要个说法,本以为给点小钱就能消灾,没想到反被无赖打了,最后口角变拳脚。兵马司的人来了也是拉偏架,他们被白白打了一顿,还去牢房里住了好几日。要不是家中去打点,恐怕这个时候还没出来呢。”
朱予焕微微挑眉,道:“好厉害的无赖,连兵马司都能买通,背后的人恐怕不简单啊。”
“他们背后的可是司礼监太监金英啊,自然厉害。”
朱予焕咦了一声,道:“他们还自己报了名号?又不是戏文故事,怎么还有自报家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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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朱予焕对金英的了解,他为人算是谨慎,对手下的人也时常有所约束,按理说不应该冒出这么一帮蠢货才对。
徐望之被她这么一问,不由眨眨眼,道:“好像……好像是自己报的。”她忍不住问道:“这,该不会是有人故意害那个什么大太监吧?”
朱予焕被她逗笑,忍不住伸手捏捏徐望之的脸,道:“你连事情都没有问清楚、想明白,就来找我暗搓搓地告状?”
徐望之被她戳穿心中的想法,不免有些心虚,她不好挣脱朱予焕的手,只好道:“都说顺德长公主贤明,会为百姓做主……我这也不能算利用职务之便,放在那些戏文里面,勉强算个谏臣吧……你不是还说过一句什么,当官不为民作主……”
朱予焕没想到她对自己的话记得这么仔细,不由莞尔,一双明亮的眼眸微眯,道:“还请徐大夫容我回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徐望之这才点点头,心满意足地说道:“这还差不多。”
嘴上这么说,朱予焕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她和怀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确定。
金英一向长袖善舞,又不是什么张扬的个性,这事听着本就有些蹊跷,更不用说这些无赖还刻意自报家门,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背后是谁。
按照徐望之所讲的过程,与其说是暴露身份,倒不如说是故意泄露,生怕没人知道。
要论谁最恨金英,那个人自然是王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