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慈和尚一下子说出答案,反而让甘宁心里许多酝酿的话语没有了用武之地。
他只好说道:“如今中原战乱,诸侯并起,秦牧占据雍凉,成为天下诸侯中的一支,莫管他将来是成是败,但从目前来看凉州至少局势稳定,百姓不必受战乱之苦。他目前所欠缺的,也就是一位修士供奉。”
戒慈低头沉吟道:“阿弥陀佛,你们道门,求证的是大道,我佛门,求证的是成佛,贫僧心性因果未成,却又茫然入世。想必这位秦牧将军,之前一定是想让你成为他的供奉,你何以不肯答应反而又举荐我呢?”
这话很不好回答,甘宁总不能说自己追求的是位列仙班,所以才不愿意沾染这世俗政权的因果,你志向远大想位列仙班,难道我就只想做一红尘僧人,我难道就不想位列灵山成为众佛菩萨之一吗。
他也不想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面对不打诳语不说妄言的出家人,他多少也应该表现的真诚些。
“你我都知道,雍凉一带佛家为重,崤山以东,则道家为重,出于形势考虑,秦牧将军也应该从佛门中求得一位供奉。我为道门,道门之重心皆在山东,实在不宜为凉州供奉。如今他虽占据有关中二州之地,但依然根基不稳,雍凉各家寺庙都在持观望态度。“
“武威乃是凉州重中之重,而兴业寺乃是武威之重,你若能辅佐秦牧,兴业寺也必然兴旺,将成为凉州众寺中执牛耳者。”
甘宁的最后一句话说动了戒慈,如果只是他自己,或者如果说他对师门的感情并不深,那他就只需走自己想走的路,无需考虑诸多,但现在他考虑到了师门,也考虑到了凉州百姓,只是不太考虑自己,
他低头沉默片刻,才抬头对甘宁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要先与师父和各位长老商量一下。”
甘宁连忙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当然是得商量一下的。”
戒慈双手合十后匆匆告辞,甘宁继续在园子里欣赏景致,很快便有两和尚前来请他,说是请到禅堂中参加议事。
他不知道和尚们相请有什么用意,但既来之则安之,跟着他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