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势抱着孩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在殿内看了一圈,复又仰起头:“臣妾来正是为昨夜这西夏小公主走失一事,没想到陛下正巧也在说此事,便斗胆擅自进来了,还望陛下恕罪。”
他上次虽然说过不必拘泥于那些虚礼,但今日毕竟有外臣在,不好太过随性,还是得说些场面话。
说话间,悄悄给上面的谢临渊递了个眼神。
他瞬间心领神会,假意问道:“这西夏小公主为何与你一同过来了?”
“说来也是巧了,昨夜臣妾乔装去看那夜市,没想到在人群里看到这小公主,一见便十分欢喜,但又找不到她的父母,周围也无人知晓,便自作主张带了回去。”宋晚宁将提前编好的故事脱口而出,说得跟真的似的,“本想着天亮了去官府替她寻一寻亲人,听人说西夏王丢了女儿,描述的相貌年龄皆与这孩子相仿,故而来了宫中想告知陛下,毕竟这不是件小事。”
对外,她是封了太后旨意出京修行了两年多,并未去过西夏,也不该与西夏的小公主有所牵扯。
这次的事,阴差阳错地倒让她找到了个可以光明正大与缈缈亲近的契机。
从今以后,便可以不用再装陌生人了。
夏侯璟不甘心,咬牙质问道:“照太子妃所说,昨晚为何不将她归还于我,非要等到今日?”
“本宫也想问一问西夏王,昨夜我是二更时遇到孤身一人的小公主,为何三更时您才到处寻人?这中间难道您没发现她不见了吗?”她语气不疾不徐,胸有成竹地反问。
果然,夏侯璟说不出话了,脸色不知是气的还是胀的,竟有些发红。
这事儿若是捅开了,便是他自导自演要栽赃庆国,说不准还能挖出些别的事情。而宋晚宁给的这个台阶,他不得不下。
“是我一时急昏了头,行事莽撞,还望庆国陛下恕罪。”他努力扯出一丝笑容,朝缈缈招了招手,“王儿,起身谢谢太子妃的照料,便跟父王回去吧。”
小家伙撇了撇嘴,委屈得快要落泪,却不敢不从,挣扎着要从宋晚宁怀里下来。
“慢着,先不着急。”谢临渊突然开口,看向依依不舍的母女二人,“既然这小公主与朕的妻子如此投缘,朕倒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