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去秘境森林走一趟。我还记得，当时用狗尾草给你妈妈捏过雪花。多地放在了地下储藏室里。”五月梅停下蹄头的动作，走出桌子将窗帘全部拉上去，外面已经被暴雪掀起的薄雾笼罩起来，没有什么阳光好利用了。五月梅回头望一眼肌肤雪白的雾轨，又仰起脖子瞧瞧露娜，

“你不能再和夜骐玩到一起。否则，你会失去我对你的信任。”

“我答应你，选举的事是一个意外，我太想帮你赢了。”

“谢谢你，我相信露娜以后百分百可以分清善良的天使，与狡诈的恶魔之间的不同。”

归根到底，五月梅确实是月球上善良对待自己的小马。初来乍到，也是她主动带露娜去星象观测室见新朋友。纵使露娜目前有一定的理由想排查她的身世，落雪这个名字会让露娜铭记母女俩遭受过的不幸。退一万步讲，露娜暂时应该和落雪维持友好和睦的关系。要想推倒夜骐小蝶的话，她的确需要午夜家族全体认可自己。

雾轨好像在思考，她的目光从露娜的脸上划过，再次向五月梅表述自己的“政治立场”：

“妹妹，闪尘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当电脑病毒篡改等离子炮的命令想毁灭月球这个家，我和闪尘一声不吭，解决了本次危机。如果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的选择还是一样。大部分夜骐还是善良的，谁皮痒痒了想找不痛快，我和露娜一定会配合你维护月球的安宁。我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

五月梅并没有多说什么，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守在窗户边，看漫天飞雪给广场披上一件银色的衣裳。她若有所思的合上左眼，雾轨上前两蹄，发现落雪的棉被底下微微凸起、她轻轻撩开，只是几颗水晶弹珠，不是用玻璃做的。

“其实夜骐才是月球的居民，夜之子才是侵略者。夜骐自己有法庭你俩知道吧？他们天天密谋找机会推翻我。这次他们一成功，相当一部分夜骐跑到陆地上取代我们的职位。以后他们再找到机会，可不像露娜你今天这样往学校里一躲完事。”

露娜比谁都清楚五月梅这样说的缘由出于什么：露娜亲自改变过夜骐的社会秩序，绿洲家族恨她恨到牙痒痒。“五月梅，学校是咱们的，我答应你守护学校，以及森林。”

五月梅扭头，用魔法拉开窗帘，径直走到书桌前，从右侧一摞花白信纸最底下抽出一张，羽毛笔一挥写下寥寥两行文字，随后用一块坚硬的石板压住信纸中央。与此同时，雾轨摸到床边一台蓝色储物柜。其中第一层抽屉打开一半，七八张历史卷轴平铺着，上面画的全是同一处林地的样子。大铁门，石头阵，山泉。雾轨耸耸肩，将抽屉缓慢地推回去，五月梅恰好在这个时候抬头面对她俩。

“有你这句话就行。答应我，照顾好闪尘。”

“我保证！我会照顾好闪尘的！他有一个棒棒的父亲，和一个可爱的妹妹。五月梅妹妹，我和露娜在拍剧本。剧本的成败，关乎学校的命运。露娜愿意实地拍摄，请妹妹一定帮她这个忙，好吗？”

“你打算去森林中取景？力求真实度？”

露娜率先点点头，只要到时候小蝶看见影片取材于真实存在的秘境森林，那么露娜与落雪便有阻止夜骐方收回学校管理权的筹码。

书房大门始终呈现着关闭的姿态。雾轨眯起眼向门缝后头看去，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看来五月梅确实保持长期独居的习惯。月球城堡为什么只有她自己住？

“五月梅妹妹，如果小蝶她真赶你走，你干脆去秘境森林里住一段时间？万一她盯着露娜不放。露娜一找你，她肯定会来找你的麻烦。”

五月梅想了一下，书房大门吱呀一声从中间敞开。

“我可以带你们进入秘境森林，前提是你俩不能在入口使用宝物。”

森林的空气弥漫着清新的松林香气，每一口呼吸都让露娜感到宁静和舒适。没错，雾轨和露娜各背一帆布挎包，静候在高塔森林入口前。露娜能听到，小溪在森林中流淌，水声潺潺。一些肉眼可见的青色甲虫停歇于肥大的叶子上，彼此交流当天收获到的猎食信息。下午四点以后天气开始逐渐转凉，太阳已经开始慢慢下降，但它还在天空中挂着，散发出一丝金色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温暖而奇妙的色彩。天空的蓝色开始逐渐变得更加深邃，从明亮的天空渐渐过渡到了深蓝色。这深蓝的天空中点缀着零星的白云，它们像是般飘浮在高空，逐渐变得柔和。

太阳的余晖映照在云彩上，使它们变成了橙红色、粉红色和紫色的斑斓画布。这些色彩在天空中交相辉映，犹如彩绘图书中所呈现的时间佳作，令旅游者感到心旷神怡。在天空的边缘，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创造出一道金黄色的橙光。这道橙光将云彩映照成火红色，仿佛天空中燃烧着火焰，美不胜收。

“五月梅把警卫支走了，咱俩等她过来吗？”雾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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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在，学校不会担心你第二天失踪了。我看这个点老多学生离校回宿舍去了。可惜闪尘现在来不了。英雄索罗十五岁开始算，遗迹行者将头发盘起，并用黑色面纱罩住自己的嘴巴和鼻子。书中说透过她那面纱褶皱，可以看到遗迹行者脸上的皱纹。遗迹形状守着秘境森林不愿出去，学会更多精湛的剑法，并触类旁通的学会了其他武器的用法。她希望外头的勇士能主动进来寻求她的教学。并围绕山庄外一定范围内设置林地陷阱。”

森林入口被夜骐事先设置一排原木栅栏，一团如藤蔓粗细的经济死死缠绕在栅栏上面，仿佛一旦有学生靠近，荆棘上突出的尖锐小口中会长出一朵野生玫瑰：含苞绽放之时，布满锯齿状小丫会把擅闯森林者的脖颈咬断。现在露娜和雾轨从图书馆高塔里走出来，栅栏不知被谁不经意地推开，将坑洼的黄土小路让出来。露娜与雾轨之间半信半疑，由露娜先向前迈一蹄，顿时一股冰凉感渗入骨髓之间，露娜踩到一摊混合杂草的寒冰水洼。她低头一看，木栅栏四周分布着大小不一的透明水洼，主要集中在道路内侧，并一直顺着秘境森林的尽头向内延伸。小路旁边的灌木丛下，蹄子大小的橙色蘑菇顶闪烁着金色的光点。露娜与雾轨渐渐步入茂密古书投下的树影中，殊不知，一双湛蓝的双眼隐匿于一棵光秃秃的老树后死死盯着他俩。待露娜与雾轨离边境远去，瞳孔渐渐暗去。

前方的道路渐渐变得狭窄起来。奇怪的是，森林中的气温尚未到穿棉衣抵御冬日严寒的程度，露娜却强烈地感受到，森林之中无时无刻不弥漫一股冰冷的气息，一阵清风掠过，微弱的水柱开始在叶子的表面凝结成小水珠，这些水珠在叶子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雾轨伸蹄去触碰这些水柱，短短几秒内，水柱便凝结成冰晶，叶子表面被一层薄薄的白霜所覆盖。原本翠绿的叶子逐渐失去色彩，变成苍白的冰冻状。叶子的纹理在冰晶的映衬下愈发清晰，仿佛一幅冰雕的画面。

“网上讲，她不老不死，却又渴求被徒弟用长枪贯穿胸膛而死。她收徒弟，先看对方心脏不脏。还是那个历史学家，据他说遗迹行者有一件宝物，能看透对方心中所想。索罗通过她设下的试炼后，遗迹行者才觉得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他。传授她武艺这段时间，落雪悄悄走出秘境森林去抗击灰烬军团。不知道她有没有赢，总之她和索罗一起离开森林。之后索罗参与平原保卫战，落雪有参与。据说，她亲眼见证索罗的死亡。”

露娜说罢，悄悄给一旁陶醉于林中美景雾轨拍下一张照片。

“如果是这样的话，落雪会拿走遗迹行者的宝物，自己去找具有魔法天赋的勇士。我觉得是这样啊，相对于一位一心求于一死的女王，富有青春活力的年轻姑娘更能赢得勇士的喜爱。网上有一种说法流传至今：落雪与遗迹行者一个教勇士武艺，一个掐时机教勇士魔法，并同时向勇士描述着自己对月球环境的理想形态。落雪是真的喜欢他。”

雾轨说罢，走到露娜前面，并停歇于前方的一棵果树下，树下堆积的落叶一踩就碎成了渣。几只蚂蚁肩部扛着面包颗粒，组成一队慢悠悠地从枯叶下现身，又消失于小小杂草堆里。忽然，一阵蹄步声愈发接近了。露娜仿佛在耳边听见了持续的喘息声：像是从冰窟里传来一阵衰弱的呼吸声，连带着并不均匀的少女喘息声。她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什么东西。雾轨身后就是两棵生长旺盛的槐树，墨绿色的树皮像生物蜕皮一下如雨点般垂直脱落，与雾轨蹄下的树叶堆融为一体。并将它们如变魔术一样瞬间染成浅蓝色。雾轨下意识躲开。她身后槐树中见有一条明显的裂缝。就在这交叉路口，槐树裂口之间的缝隙中，露娜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是一只短小灵敏的后肢走过缝隙。这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哺乳动物。它所经过之处，爪子甩下晶莹的液滴，钻进树叶、茎叶的神经脉络之中。分秒之间，这些液体迅速在植物体内结冰，由内而外渐渐生成一层冰霜保护膜裹住了僵硬的植物外皮。

直到现在，五月梅说是去赶走夜骐守卫立马从高塔破损的窗户中跳进森林，与露娜回合。可现在连她的影子都没见到。等下，那生物并未走远，雾轨就近钻进灌木丛里躲起来，露娜的心怦怦直跳，她目不转睛地守着槐树中间开裂而形成的视觉区，看到那生物在沿反方向倒退回去，尾巴暂且挤出露娜视线，皮毛犹如冬天穿的棉袄一般柔软与蓬松；她的毛色是天使般的白色，贴近耳朵与背部的皮毛杂糅着些许深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