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银白雪狐对决白银只狼

这是一只白色狐狸!月球上未曾出现过这种在低温带生活的雪狐。狐狸的头很快冒出来。她的耳朵尖尖的,蓝色的眸子像宝石般明亮,宝蓝色的眼睫毛渲染出她的傲气,与不凡。她的嘴巴微微上翘。扭过头,与露娜不安的目光相交汇。雪狐一脸邪魅地笑了,她夹起尾巴,便回过头往森林深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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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一切仿佛顷刻之间转换了形态。在露娜的眼中,树木仿佛开始裂解成方格碎片;枝头上的落叶纷纷凋谢,如同进了搅拌机一般拥挤地往露娜所站的位置挤去。白色狐狸其实在向自己传递一则重要信息:太阳坠入地平线的同时,秘境入口便会关闭。我和夜骐不共戴天。她逼我遁入时光流之间的夹缝,那我只好义无反顾闯入。等待新的时机。

“五月梅,你在里面?”

雪狐的瞳孔倒映出一片悲惨无比的景象:风暴席卷大地,遮住了世间的温暖。一望无际的白骨宣告这片雪地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战败的一方付出了鲜血的代价。战士的亡魂脱离躯体,踏上薄纱般的光轨准备魂归故里。可是,一双蓝色的苍穹羽翼将气流扰乱。光轨立刻被吹散,消融在暗淡的苍穹之下。

“秘境森林,也有你曾失去的东西。穿越时空,梦有所思。”

时间在此刻定格。三百年前,她全身湿透,站在翡翠祭坛正上方,一缕月光垂直照下来。露娜在痛苦的呻吟声中化作一只白色孤狼。

“露娜,狐狸是谁,它怎么了?”

雾轨拍了拍露娜的肩,将她的意识从扭曲的幻境里拽出来。等露娜回过神来,俨然不见白色狐狸的身影。冰霜渐渐融化,说明雪狐已经和露娜拉开一段距离,独自奔向开启秘境入口的圣地去了。她没来得及思索五月梅何时学会了变身术,身后五百米开外传来翅膀摩擦空气声,粗重地喘气声。又有一波夜骐循声往露娜这边赶路。

“坏了,夜骐闻味道过来尽责任了。雾轨,这只狐狸就是五月梅变的,她要趁天黑之前赶去秘境入口,你我把包和衣服撂下,赶快变狼去追她,或许还能来得及!”以及两名夜骐扯着嗓子在喊什么别让狐狸跑了。

“露娜,咱俩的关系还没到可以坦诚相见的程度!而且你是不是和学校这几只夜骐关系还不错?我们快速奔跑应该追得上啊?”

雾轨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槐树枝头掉下几片落叶,分岔路口前方通向更加茂密的树林。露娜注意到左边的那条路侧边伫立一睹疼慢与矮树丛组成的自然之墙。含苞欲放的野火作为点缀,引得两三只蝴蝶围绕其中翩翩起舞。

“雾轨,咱好久没体验过在大自然中肆意奔跑的感觉了。干脆冒一次险尽情奔跑。他们追得越紧,越能激发你我隐藏在体内的自由意志。我先来。”露娜的回答很干脆很直白,仿佛她不止一次当其他小马的面变身过。只见露娜干净利落地脱下法袍,将背包衔在嘴里。她摇身一变,一头白狼仰天嚎叫。如果露娜只是因为恋慕自由的感觉而向往森林这类只有她自己的地方,那塞莱斯蒂亚更理解不了自己的性格。

雾轨摇摇头,洁白的肌肤下,是一具强壮的躯体。夜骐的喊声愈发被禁了。

“我们还能回到这个位置吗?”

“我会守护你!”

说罢,两个渴望享受自由的灵魂,化身森林中最灵敏的动物于林中奔跑。背包挂在他们的腰上,像狂风中晃的旗帜那样剧烈摇晃。他们将身后的夜骐警卫远远甩下,穿过一睹自然之墙;低头跑过一片比小马一般高的乱草丛,不顾杂草撩动干涩的眼睛而产生的瘙痒感;当一个狂傲不羁的灵魂尽情享受自由时,他的大脑会下意识地让他忽略时间的流逝,如同露娜与雾轨,此刻的他们抛下世间喧嚣,真正沉浸到做一只白狼的快乐。他们的身影倒映在雨后形成的水洼之中,一片片落叶在空中转一圈芭蕾舞,轻轻落下,激起一层涟漪;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他们蹚过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溪,在河对面的一块布满苔藓的大石头上发现一处寒冰蹄迹。雾轨变成的白狼上前一摸,冰晶一触即化。露娜急速奔向溪水源头。于是一眼山泉相接,雪狐正趴在泉水外壁的石头上静静等待她俩。

雪狐斜眼觉察到露娜在场。只是羞涩地一回头,一蹄踩入汩汩泉水中不见踪影。仿佛提醒着露娜要追根溯源,沿泉水北侧供于流动水的瀑布上跟她走。露娜与雾轨沿小溪边踩着光滑的石头追过去,仰望山泉之时,水面上早已凝固成冰。瀑布整个停止了流动。翻滚的水流仿佛被魔法蹄段凝固在了空中,形成一幅冰雕般的画面。巨大的水柱突然中断,如同一根透明的玻璃柱,悬浮在空中。水滴和水珠在半空中凝结成冰晶,仿佛是时间被冻结的瞬间。这些冰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多彩的光芒,如同一颗颗宝石悬挂在半空中。 雾轨并没有追问下去。她理解露娜的想法,褪去衣物,夜骐的声音愈发近了。

“我又想起来一些事。索罗进入森林接受我的试炼,落雪也是这样出入森林侦查塞尔纳山谷这边,灰烬军团平均下来,每只夜骐掌握魔法的程度如何。不巧的是她有一次被对方的岗哨查到,夜骐将领率一只军团一路追随落雪留下的冰霜印记来到秘境森林入口。落雪是成功脱险了,可灰烬军团也得知入口位置,他们暂且撤退,将领带的这波士兵一边烧火做饭,围绕入口附近搭建帐篷安定下来;一边死盯入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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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娜往泉水那走了两蹄,一跃而上踩住冰面。白狼雾轨的体形比露娜要小一点,她小心翼翼的从流水处跳上来。她身体的平衡有些摇摆,但很快掌握了节奏,开始尝试轻盈地滑行。不小心撞到了露娜的背部。

“抱歉露娜。所以遗迹行者和落雪肯定就这件事激烈的展开讨论,一方认为月神永远会保佑秘境森林中的居民。善良永驻,神永远会想捞你一把。另一方对月球当下生态环境还不熟,提倡早点动用魔法驱赶灰烬军团。落雪她也是好心,不想一直看同胞被欺负。”

雾轨回应道。露娜从瀑布上跳走了,雾轨急忙跟了上去。

“对,所以下一场戏,咱俩把这个情景还原一下。你能确切体会当时落雪是怎么样个心理活动。我记得离开秘境森林之前将一些威慑力较强的魂器统统丢在山庄里,希望不会有第二个夜之子拿起他们。武器是有灵魂的,久战沙场而立于不败之地的王者,最讨喜。拿一把血红长枪刺杀敌军,留下战神不朽神话的,也是他们这一批马。”

露娜从未参加过一场反抗灰烬军团的战役,因为她害怕与黑晶王正面交锋。按理说,每个像她这样的小马,都经历过和宿敌面对面拼刺刀的时刻。然而其他小马必然会在经历短暂的痛苦后,忘记对死亡的恐惧感,拿起蹄中武器,亲自割断对方的喉咙报仇。前方的路开阔一些,杂草与迎春花的枝头弯成奇怪的螺旋状,低垂着。光线逐渐变得暗淡,雾气开始笼罩大地。露娜得承认自己缺乏面对宿敌的勇气,尤其是自己有错在先,又不具备动动嘴就能击败对方的魔力。黑晶自始至终便能在武艺与魔法两方面上玩一样的打倒露娜。将露娜可怜的自尊心狠狠摔在地上蹂躏着。露娜害怕面对面与一个比自己强的家伙道歉。你若说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对方可规避一些来自旁观者的尴尬,这是十分不切实际的。而且这需要一个平台去支撑。不然对方会隐蔽在月影下伺机而动,你便永久失去了发声的机会。

树干上刻画一些螺旋符号,像极了一把圆环钥匙串,将三把花瓣形的钥匙串在一起。一队乌鸦掠过高空,露娜能看到雪狐的位置了。她的身影最终消失在白桦树的掩映之中。周围翠绿的草地如同一块精美的天然地毯,微微泛着荧光,犹如梦幻般的翠绿之海,延伸至远方。冷风拂过,草叶轻轻摇曳,发出诡异的沙沙声,仿佛命运多舛的少女蜷缩于街角啼哭。白桦树高大挺拔,树皮如同一块自然的画布,层层叠叠的纹路勾勒着岁月的痕迹。它们仿佛是大自然的守护者,静静地聆听着风吹过树梢的声音,也见证着时间的流转。突然,一阵蓝色光波在不远处爆裂,分秒之间就消失了。

露娜与雾轨加快速度。他们穿过白桦林,来到一个相对开阔的空间。四周便是悬崖峭壁。四五根石柱围成一片空地。雾轨嗅了嗅鼻子,空地中央被谁事先画下一圈法阵,白色羽毛安静的躺在林地上,仿佛在提醒两匹马已抵达目的地。

“我们到了,这一定是秘境森林的入口。”

“没有机关,是不是得靠掌管森林的神,使用魔法凭空将地面撕开一道裂缝,然后咱俩跳进去?”白狼雾轨的鼻子此刻能够闻到植物烧焦产生的气味。露娜将头蹲下去恢复原状,雾轨见状也恢复原型。她冰凉的皮肤立刻被刺骨的寒风入侵,不由得连打两个喷嚏。露娜连忙张开翅膀紧紧将雾轨搂住怀里。雪狐之前说过一句话:穿越时空,梦有所思?鸟鸣声、水流声,渐渐地从耳边隐去了。露娜的心律不停地加快,过去的思维碎片全部被串起来了:为了保障秘境森林绝对安全,并且阻止一些非丛林爱好者贸然闯进来破坏此地安宁,月神艾露尼授予露娜一定的法力,将此地迁移至历史长河中某个时间点。这样,待在里面的年幼夜之子、夜骐永远不会被打扰。当至暗时刻彻底落下帷幕,月兽艾露尼封存露娜这段时间的回忆,并临时收回她身为遗迹行者的能力。不过值得一提的是,露娜携带落雪离开此地之后,艾露尼却留下了入口,以此让剩下的夜之子们自行选择去留。也就是说,秘境森林隐藏在时空的裂缝中:入口打开之时,即时空之门敞开之时。

一道白光乍现,森林中的一切还如往常一样。只不过,林中的春意更加浓烈。大自然的声音渐渐回归。草地比之前长得更加旺盛。白色的马蹄莲开满了整个圣地,露娜刚揉搓着眼睛环视四周,一只活泼可爱的松鼠便乖巧地爬到露娜背部啃松果。白桦林还是那个白桦林,明媚的阳光给予万物无比温暖的幻境。

“露娜,从光照强度来看,现在是夏天。夜大一直都没这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