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也好、短处也罢,那位不能改变,只能将他的儿子、他的臣子放置在更无能的位置上。
“我不是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贺遐对于这一手过河拆桥并不陌生,去岁才刚刚因为征地一事被贬过,也不是头一遭,“只是没想到,事关边境安危、朝局稳固之事,他也如此……讳疾忌医!”
贺遐着实失望,灰心至此,他连闲散不羁都不愿再装。
崔敏之听得如此真心,心头苦涩难掩。
原来她始终看不透贺遐的两面做派,症结在此。
这些年,他贵为皇子,也活得如此艰辛。
“真相就是真相。不是闭上双眼不看、捂住耳朵不听,便能当作无事发生的。”崔敏之无法相信陛下已然昏聩至此。“就算不让你插手,陛下也应该让三司暗中介入,清理朝纲才是。”
绮红楼与朝中多少人有勾连,杀了多少人、卖了多少情报,京中据点是否全部撤离、还有多少杀手散落地方,这些如何不能不清不楚地过去!
只要真相还没彻底查清,崔敏之这仇就不算完!
贺遐知道崔敏之所想,只是如今他已无能为力,索性双手一松,整个人躺倒在地。
“但愿如此吧。”
崔敏之无声长叹了一口气,掀起裙摆,也躺在了地上,同贺遐肩并肩,望着高高的屋脊。
两人的失望与挣扎各有不同,此刻能安慰的,只有陪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