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太好吧?”沈凤鸣也故意将脸色口气调得暧昧。“真看不出来你对这位子这么有兴趣?原本一直以为独来独往的千杉公子该是黑竹会里最不看重什么金牌银牌的人了,却原来……”
“我只要你一句话。这条件怎么样?”娄千杉目光轻闪着。
沈凤鸣便回复了冷笑:“不可能。”
娄千杉面色又变,“沈凤鸣,你还想要什么,你说!”
“我只是奇怪――既然想要这个位子,天都峰大会那日你怎么又不来?”
“哼,还不是马斯怕我是个威胁,就故意隐瞒了天都峰之事,还在那几日将我支开到别的地方去执行任务。等我听到消息赶回来,你们都已下山,这次的金牌之位,竟没有我的一争之地,我如何甘心?”
“所以就来杀我?你昨日不是还说是接了任务来的?”
“那是因为――”娄千杉咬了咬唇。“没错啊,是任务,但我答应接这任务,也是因为杀了你我便能得到你的位置。既然败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但这位子也不过是利益之争,若我们能各取所需,你又为何不肯放手?”
“那我倒想先听听看你今年非要拿到这位子的理由。”沈凤鸣道。
“这个――不能说。”娄千杉咬唇。
“啧啧,刚刚还说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便这第一句你便反悔,千杉公子,我可不敢相信你――更不敢答应你了。你还敢跟我谈条件?你自己这身份的把柄还在我手里,竟还想得寸进尺?”
“你……!”娄千杉步子一错,手臂一抬,手刀已起,但一运力,胸口又是一疼,她一个皱眉,捧心而退,恨恨道,“……哼,你也差不离,你会‘万般皆散’,你的来历也好不到哪去!”
“但我至少不是女人啊。”沈凤鸣笑道。“不像你――我若把你每次杀人的手段说出去,你说‘千杉公子’的名声还能不能保得住?或许就要改叫‘千杉公主’了吧?”
“住口!”娄千杉怒道。“沈凤鸣,你不答应就算了,还敢羞辱于我!”
“羞辱你?千杉公主还差这两句羞辱?跟你明着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放手这位子,哼,也难怪,就凭马斯能教出些什么清楚的人来。你也不必指望和大哥再谈些什么,若识相的现在就走,不然他来了,我可不保证不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
娄千杉将嘴唇咬得一点血色也无,半晌方憋出几个字道:“好,既然你说到这个地步,今日我让你,我们临安府再见!――别以为大哥是真想把这个位子留给你――沈凤鸣,到你死的那日,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沈凤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被逼走的背影,只有那一句“临安府再见”让他稍微皱了下眉。黑竹会之内,纵然是银牌杀手,也只有少数几人才知晓这一次总舵南迁,新落脚点其实正是皇城临安。一个组织要挤进皇城临安站稳,若非背后有人支持,那是根本不可能,而黑竹会背后撑腰的自然是禁城新贵朱雀,只是这关系系始终未曾公开,时至今日,新总舵所在仍然是遮遮掩掩。
但金牌杀手尘埃落定之后,此事多半便要浮出水面。看来娄千杉于此也是知情,而她的意思,便是说始终不会放过自己,要一直将这金牌之争争到新总舵去了。
对于娄千杉,沈凤鸣没太多的同情,当然也不可能因为她几句话将好不容易得来的金牌之位让出。便在天都峰那日,他早已想好自己得到这个位置之后要做的几件事――他必须要改变黑竹,而这种改变,只有他能做到。
在淮阳也好,临安也罢;为了自己也好,朝廷也罢――至少黑竹会不该是个如之前几年这样混乱的黑竹会吧?而娄千杉这样的人,他相信在黑竹之内太多了。那些在马斯手下恃宠而骄、自以为是的人,也只能给他们这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