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啊,您驻守边疆流血流汗,金陵官府却这般作态,实在让人心寒啊!”
“……”
一边说,厉嘉南一边涕泪横流,好似真在为神武王感到不忿与哀伤。
但不论他如何作态,那座上的神武王都是无动于衷的模样。
终于,等厉嘉南泪都流光了,再也哭不出来了。
那巍峨庞大的身影,方才站起身,开口了。
他的声音,沉闷嗡鸣,好似天钟震响,“你在金陵官场几年其余没学到,装模作样这一套,倒是炉火纯青,”
那一刻,厉嘉南浑身一颤!
额头上冷汗淋漓!
——这会儿不是装的了。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伱今日前来,究竟为何?”神武王垂下眼帘。
“回……回将军!属下……属下想请将军……救救历命!”厉嘉南吓得浑身颤抖,再也不敢惺惺作态了,砰砰磕头!
“好。”神武王站起身来,“下不为例。”
说罢,备马,驾车,进城。
八骑军车,腾云驾雾,驶上高天,御空而行。
厉嘉南驾车,车厢里边儿坐着神武王,脚踏金陵。
风雪里,大刑司门口。
两个吏目抬头一看,便见一辆比一般马车庞大得多得八骑重辇,从天而降!
俩吏目刚想呵斥,突然瞥见那那个上威风凛凛的虎头标志,当即浑身一颤,腿脚发软,通传去了。
神武王从车厢走下来,背后跟着毕恭毕敬的厉嘉南,走到大刑司门前,开口:“徐州,来见本王。”
声音平静,也不是喝吼,但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得意味儿。
没一会儿,大刑司命徐州从司里走出来,拱手行礼:“大刑司命徐州,见过神武王殿下。”
说话之间,他看见了神武王背后的厉嘉南,心头一个咯噔。
就猜到了神武王今儿过来,所为何事。
他瞪了一眼厉嘉南。
没想到这家伙竟做到这个份儿上!
“历命一事,本王已知晓。”
神武王也不绕圈子,直接开口:“生死博弈间失手杀人,太过寻常,算不得命案,将人放了。”
徐州眉头紧皱。
命人将那历命的罪状拿出来,开口道:“殿下,此乃历命认罪诏书,乃由历命公子用万晟楼真言笔所亲自书写,证明那晚大通武馆一事乃是杀人害命之血案,而并非生死博弈。”
神武王看都没看,反问徐州:
“徐州,你大刑司办案何时需要用到这旁门左道的玩意儿了?这般歪门邪道之物书写的罪书,也能当做你大刑司定罪的根据?”
徐州神色一僵。
是!
万晟楼真言笔神异无穷,谁用谁知道。
但偏偏啊,那不是朝廷承认的东西,你私底下用用,没人管。
但放到台面上来堂堂正正说,总会让人抓到把柄,比如眼前的神武王。
徐州醒着头皮,取出真言笔,奉上,道:“殿下,这真言笔之能,请殿下亲自体会。”
神武王接过,握住,用力。
砰一声!
直接将真言笔给一把捏成了粉。
徐州脸色一沉,眼睛一瞪:“殿下,这是万晟楼……”
“那就让万晟楼来找本王。”神武王一挥手,尘埃漫天。
然后,他看向徐州,再道:
“本王最后再说一次,万晟楼的邪门歪道做不得数。”
“若大刑司不能证明生死状之虚,那历命一事就是一场生死博弈。”
“所以,放人,亦或本王……让你放人?”
说话之间,他仅是先前一步!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