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张瑞山也懒得兜圈子了:“京中皆知,本官这京兆府可谓狗都嫌的去处,陛下真若对世子殿下青睐相看,何不令他入六部衙署办差。”
都是明白人,张瑞山的意思已经不算隐晦了,你这死太监说陛下看重齐烨,既然看重,来我这什么前途没有只能得罪人的京兆府干什么?
“陛下的心思哪是咱家敢揣测妄议的。”
吸溜一口茶水,文德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话,咱家是带到了,日后这京兆府再出这狗屁倒灶之事,世家子、纨绔子弟,那些没有功名、官身的小东西,再是惹是生非,京兆府莫要管背后的根脚,统统交于小世子署理便是。”
“可本官听闻这小世子放浪形骸,在京中又不知招惹了多少人,倘若公报私仇,本官该如何自处?”
“由着他便是,真若是得罪,再好不过,叫他得罪,统统得罪才妙的很。”
张瑞山满面懵逼,他怀疑不是老皇帝对青睐有加,而是不想让自己好好活了。
文德放下茶杯,缓缓站起了身:“还有一事。”
“大公公请说。”
文德笑容一收,压低声音:“陛下要考校的非是能力、手段,而是心性。”
“心性?”张瑞山越听越迷糊:“还请大公公点拨。”
“与民有关,他说知民。”
张瑞山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非是本官不知尊卑礼数,只是齐世子年纪幼小,自幼又是锦衣玉食,哪里会知民,莫说知民,怕是连所谓的民是何等模样都不知晓。”
“知也好,不知也罢,此事乃是陛下交代的差事,张大人只需照办即可。”
“好,本官知晓了。”
张瑞山苦笑连连:“既然陛下说有着世子殿下,本官由着他就是。”
文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迈步走出了正堂,张瑞山带着管家一直送到了门口。
眼看着即将钻进轿子里,文德回过头:“对了,陛下虽未明示,不过咱家觉着陛下并不想叫小世子知晓是宫中安排的此事,若问起来,你便说与一包姓老者为至交好友,友人所托,至于这细节末梢,大人看着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