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介指着张瑞山鼻子叫道：“这是纵横…”

叫出了四个字，一旁的熊思贤叹了口气，对周介摇了摇头。

张瑞山还搁那演呢，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这话不是孔圣说的嘛？”

“废话，利在不战，胜在无形，乃是战国纵横学说。”

张瑞山恍然大悟：“难怪孔圣会说礼之用，和为贵。”

周介：“…”

熊思贤阴沉沉的说道：“考题，你欲大行杂学。”

张瑞山：“儒学。”

熊思贤：“杂学！”

张瑞山：“儒学。”

“你…”

“又不是我京兆府出题，礼部出题，本官还能将刀架在礼部的头上逼他们不成。”

张瑞山老神在在的说道：“儒学就是儒学，科考嘛，为朝廷择才，贤达之才定会前往西、南关关外大展抱负，礼部阅卷就是了嘛。”

熊思贤，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怕再多看一眼张瑞山，容易原地暴毙。

每一句话，都是坑，每一个字，都是坑，全是坑。

如果礼部按照“儒学”标准去阅卷，以儒学标准让考生上榜，那么不用想了，这些考生一旦去了西、南二边关，千万不要出一点问题，一旦出了，一定会被张瑞山，不，会被齐烨无情鞭打，一次又一次，不停的鞭打。

可那些只读了四书五经的读书人们，去了关外，当真一点错都不会犯吗，一点问题都不会出吗，答案，显而易见。

除此之外，礼部出题，肯定要礼部阅卷，那么如果礼部以标准的“儒学”来进行评判的话，可以，不是不可以，但是礼部会完蛋。

科考的读书人去了西南二关外，鸡毛不懂，到时候，齐烨找的还是他们，不但齐烨要收拾他们，读书人也会骂礼部！

“弃！”

熊思贤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弃考，统统弃考，书楼学子，弃考，与那五人相关者…统统弃考！”

当断则断，熊思贤只能退步，只能让步，他不允许无数读书人，无数出自百姓的读书人，将齐烨奉为圣人，奉为在世父母，跑去原本就在齐家父子威望无二的地方为官施政，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如果齐烨或者齐怀武有二心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大人不可！”

周介连忙叫道：“若是弃考，至少三成，至少三成学子都要弃考。”

很多礼部官员，包括一些文臣，都想出班了劝阻了。

谁知就在此时，张瑞山突然一拍额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然后大叫道：“熊思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

说罢，张瑞山猛地朝着龙椅跪下了：“陛下，臣，参当朝侍中熊思贤大不敬，犯欺君之大罪，应重惩，以儆效尤！”

从头到尾，从一开始，张瑞山想的，根本就不是护住齐烨。

齐烨这至亲至爱的世伯，想的是让任何胆敢搞齐烨的人，生死两难，哪怕他是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