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在听到那个称呼的瞬间,瞳孔骤然针缩,心脏凝滞。
他崩溃地咆哮,眼泪夺眶而出,他无谓地挣扎着,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他说,不要那样叫我,不可以那样叫我,求求你......
哪吒却笑了,他知道自己更换的这种另类酷刑相当成功。
李靖在那之后不止一次地经历了那样的对待。他从一开始的反应激烈,慢慢变得心如死灰,他的瞳孔中已经再难寻到一丝光彩,涣散得像一潭晚秋的死水。
到最后,他甚至开始顺从,开始迎合。因为他发现了,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暂时麻痹掉此前的习惯性疼痛。
这种变态扭曲的“诊疗”,他竟然开始觉得受用。
宛若瘾病一般。
所以那可怖的刑罚,居然变成了一种施舍,或者说是一种奖赏,如疽附骨,再无法摆脱。
此时此刻,他紧紧攥着哪吒的脚踝,弃尊严于不顾,只恳求对方能解自己这难耐的瘾。
这般态度,却让哪吒嫌恶,让他厌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么不得劲。
自己做到如此地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抬脚甩开了李靖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老东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为什么没有逃?”
哪吒在看到天上绽放的那一朵绚烂花火之时,隐约明白了这是有人在向他传讯,便取回了用来束缚李靖的混天绫,赶去支援。
他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很没劲,就是觉得已经都无所谓了。
李靖要是愿意逃,那就逃吧。
但是等他回来,那个人居然还蜷缩在地下室的角落,一步都没有挪开。
他感到很费解,又觉得很不爽。
李靖抬头望着他的眼,说道:
“逃......已经逃不掉了......反正不管逃到哪里......你总有办法找到我......”
“我累了......”
“而且我......我觉得我已经疯了......”
“我已经......已经没法离开你......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