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忍。”
沈灼言便没有再勉强南隐,拿起手机联系了医生,医生回复他只要不是淋浴也是可以的,只要不要凉着就好。
沈灼言去一步下床去调高了浴室的温度,也将水温稍稍调高一些,为南隐准备了座椅和换洗衣服,他抱着南隐去到卫生间,南隐却不想沈灼言陪着:
“我自己来。”
“南南。”沈灼言微微蹙眉,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放心南隐一个人待着,可南隐意外的坚持,沈灼言在南隐的这种坚持之下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或许不是真的想要洗澡,真的不舒服,她只是需要一个空间来释放情绪。
沈灼言当然是想什么时候都陪在她身边的,但南隐在这个时候却并不需要,她清楚的知道沈灼言的状态也不好,不愿意让他在这个时候也承受自己的这份情绪。
这大概是这三个月以来沈灼言又一次特别痛恨自己的病,如果自己没事,是不是南隐就不会在这个时候还顾虑自己。
沈灼言可以做保证的,保证自己没有任何事情,他可以接住南隐的任何情绪,但他没有说,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还和南隐继续推拉解释这种东西,南隐也没有精力这么做了,她快要没有力气,情绪也快要忍到极限,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都藏着明显的拜托。
她拜托自己给她一点空间,只要一点点就好。
“好。”沈灼言没有再坚持:“我去换床单被褥,等你出来我们就休息,我就在外面,你有什么事情就喊我,我立刻就进来,好不好?”
“我知道。”
沈灼言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再说什么,纵然不放心却还是离开了卫生间。
南隐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位置,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才得以缓缓放下,一直坚持着没有软弱塌下去的肩膀也终于没有了刚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