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学她说话。”酒杯被端起来,喝掉了,“我试试。”
调酒师看那人一边喝一边用手摸着屁股后面,觉得每天看醉鬼都能看出十出大戏来。
“嗯,没有。没长尾巴。”他看那人确定道,眯着眼,看他,“你这不行,没小巫婆的好喝。我不要有蓝色的,不能看出来。都看出来还怎么骗我了。”
好吧,怪他多事。这一晚上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就是在和自己较劲,什么女人不爱他,女人不爱你你就自己爱她好了,为什么你爱她她就一定要爱你?他重新调了一杯,高烈伏特加加冰糖水,手指一转,打火机擦着杯沿,“嘭”的一声,杯子里冒起蓝色的火苗,“冰火两重天。”他说。
伟健盯着冒火苗的杯子,冰火两重天。他觉得脑子越发昏沉,意识越发清醒。果真是冰、火两重天!她就是冰,冷酷无情的小戏子。他曾经自诩他最了解女人,现在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他了解女人吗?那个浓妆艳抹站在舞台上低吟浅唱的人是她么?那个除夕也不肯回家,故意把所有的薄凉与惨淡都留给他一个人的是她么?那个昨天动用了所有的人,用所有的方式联系他,只为告诉他:他们的约期已过了十天的人是她吗?不知道。不知道!他觉得这个女人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
除夕中午被她气走之后,他在店里忙到很晚才回家,而她居然不在家里。一百三十平的房子冷清得像个洞穴。他站在门口,看着房子,连自己是个啥情绪都不知道了。是啊,他是该生气?憎恨?烦恼?失望?郁闷?懊丧?还是悲哀?可这一切情绪放在一百多平米的空房子里,不觉得都孤单得可怜吗?所以,他没有任何情绪。
衣服都没脱就躺床上睡了。
他以为她一定是回老宅去了,但也不愿和她计较了。第二天一早,他开车回家,发现家里竟然也是空的。亚凤回婆家过年了,三层的房子,只有房顶上的鸽子在对他咕咕地叫。她居然没在家!他对着一整座空房空院,愣了愣,突然就急了——不在家里,也没回这里,那她昨天晚上在哪里?出了什么事?他的脑子“轰”的一下就乱了,立刻开车回了城里,直接去了她擦地的歌舞厅,可是,大门紧锁。又去美容院,把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仍然没见她的影子。他的心开始越来越慌,“阿云不见了。”他找到大鹏。
“什么叫不见了?”说话慢半拍的人照旧慢半拍:“你咋还没道歉?”
“就是不见了。”他着急地:“昨晚上就没回家。”
“会不会——”“没有,两边都没有。”他觉得听说话慢的人提问都能急死人:“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
“你先别着急,”那人不再纠结他咋不道歉了:“我和你一起找,去叫上老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