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译州端起那杯不受她待见的温水,喝了一口,压下心口窜上来的烈火。
“不用一直强调我们的关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觉得我恶心?所以想迫不及待离开我?”
这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曾经的林麓早就说过这样的话。
只是重来一遍,他还是觉得痛苦难忍。
或许兄妹确实就是这样的,所有在旁观者看来有着兄妹、姐弟、家人关系的男女都是这样的,只要谁先起了不该有的念头,就是恶心的,就离分开不远了。
他终于点破,林麓的呼吸像掺杂了另一股氧气,深吸一口气后也终于愿意抬头看着他。
“哥,这不是恶不恶心的事,是你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我知道失去一个家人很痛苦,你找我很多年也很辛苦,可能这几年里你太痛苦了,错误地把对妹妹的感情和自己到年纪应该谈恋爱的感情搞混了,分不清哪种怀念更深刻点。可我们一直是兄妹,我只想着和你当一家人,我们好好地生活下去,像以前那……”
“你不用美化我,没有什么搞混,我就算吃再多精神药物也分得清什么是兄妹什么是爱人。”裴译州冷静说。
林麓怔愣着,后面的话消失在嘴边。
她不知道该为他话里提到的吃精神药物的事难过,还是为那句爱人讷讷不言。
裴译州看着她,心脏拉扯的痛感漫上来,但他没表现出来任何不对劲,只是自顾自说着:
“我以为不点破,就这么生活下去已经够忍耐,但你还是要离开。你要独立的私人空间,这套房子两三百平,你生活的空间占到百分之八十,我平时在公司,只有晚上到早起的时间能和你相处,这空间还不算大吗?你要私密,我现在未经允许不会进出你房间,你还是不放心吗?”
“还是说,其实你可以忍耐和我继续生活,只是那天晚上你看见我在浴室自……”
“裴译州!”林麓猛地站起来,紧急叫停,不想从自己哥哥嘴里听到那两个字。
这还是她第一次全名全姓叫裴译州的名字,也是裴译州七年后第一次听见她恼羞成怒地叫全名。
裴译州看向她睁大的眼睛,还是没克制住,手掌贴上她脸颊,拇指指腹在她唇角按了按。
然后不出意料被一巴掌打开。
手背上痛感混合着心里的隐晦滋味,他只感觉到一阵身体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