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义单手向后一推,掩护小强撒腿跑远。
姑娘双手掐腰,瞪着眼睛质问孟长义:
“我说你们这群闲汉,整日里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丁小强才几岁?满嘴说的男女睡一张床,能不能教他点正经的,非把人往无赖那条路上引,做甚?天庭派你为祸人间来了?”
孟长义向后略一用力,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笑道:
“孩子学舌哪儿没有?瞧瞧你气得哟~来帮把手,你闺女没尿布可换了,还管别人家的孩子是正是歪呢?”
絮儿抖开尿布,上边还有没洗净的斑驳颜色,扭头对着一边闭上双眼——男人靠不住啊。
孟长义还未起身,姑娘已经蹲在他对面。撩起盆中的水简单洗去手上的尘土,抓了草木灰重新揉搓,发出有节奏的唰唰声。
“水凉,放着我洗。”
絮儿心里对自己道:不能不知好歹,人家也是好意,不气不气……
“孟大哥,我想在溪流两岸种上野大豆。按照我估算的范围和种子数量,大差不差。
离家近,好取水,干活方便。”
军头哪知道她会说这个呀!愣了一瞬才道:
“耕作的事你做主,我听你的令干活就是。”
絮儿搓洗的手顿住一下,抬眸看他一眼,随后才继续道:
“南梁烧过的那几块空地也不能干闲着,开春后等把麦田浇足了水,杂粮还是要种的。如果钱有他们回来及时,看薛小东家给的种子再做安排。”
金细细抱着吐泡泡的小囡没出来,她说不好什么叫岁月如诗,但感觉絮儿和孟长义闲话春秋,忙一点家事,一问一答,平凡又让人羡慕。
钱有,何时才能回来呢?他还愿意回来么?
金细细发呆走神的一会儿,屋外的絮儿两人已经结束关于尿布和开荒的所有交谈。
小囡光着屁股打哈欠,没多久就在金细细怀里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