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鲁气急败坏地赞同说道:“别说我们家流苏,压根儿就瞧不上顺九,即便是顺九他自己害单相思,又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法眼呢?”
“嗯,是、是,逃不过、逃不过,肯定是逃不过的。”
顾子谦的心中暗暗好笑不已道。
“启禀国公大人,据奴才们禀报说,那顶替阿史那兄弟俩的师徒二人,自打进入府内,就一直对您明嘲暗讽、指桑骂槐的,言辞多有不敬,”
而那李忠也趁此机会,抽空儿到台下溜达了一圈儿,回来向李益附耳禀报道:“甚至,更将矛头直接指向了‘苍梧轩’和‘仪凤台’的涵义所在......您看,应当如何处置呢?”
“哦?”
李益转过头去,迅速地扫视了一眼他们俩,神态如常、语气平静地,低声吩咐他道:“火速以探病之名,去看看阿史那一家的动态如何,顺便打探清楚此二人的底细;同时,命人给我盯紧了他们俩,如若再有多嘴,就即刻送上‘凉茶’一盏,让他们‘中暑晕倒’,‘搀扶’出去,处理干净。”随后,微微地顿了一顿,冷冷续道:“但无论如何,他们俩今天都不许走出府门一步。”
“是。”
李忠俯首答应着,快步回到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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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台上已有数名文采出众、能诗善赋的才俊,选题和构思停当,运笔如飞地写了起来。而其余的人,要么还在冥思苦想,要么写写停停、涂涂改改地,反复吟哦、推敲;另外还有两、三个人,平日里就连一句像样儿的顺口溜都不曾写过,此时不由得如同当众受刑的一般,对着笔墨、纸张,深深地发起了窘来。
“正如我们国公大人先前所言,这文比一节,只是意在活跃气氛,无关于最后的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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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见状,遂缓步踱到了东侧,低声宽慰他们道:“故而少侠们纵然是一字不题,也丝毫不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是以,不必介怀。”言毕,又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开了。
“唉,无论如何,毕竟也是惭愧得很哪!”
那几名少年于是互相对视了一眼,暗暗地擦去了一把冷汗道。同时,也都对阿梨心生感激道:“这位独孤姑娘,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心肠却甚是和善。”
“你们且不作诗,只管盯着我家阿梨姑娘干吗?!真是无赖透顶!!!”
朱振宇立时醋意横生,用力地乜斜了他们一眼,心中老大不快道——但却浑然忘记了,自己才是那个“无赖透顶”的人。
“这个瘦高个儿的小白脸儿会作诗,你就看他顺眼一些,是吗?!”
等到朱振宇再一瞧见,阿梨殷殷望向那程文玉的目光,则更是心中猛的一酸道:“只怪我平时读书不多,不会象他这样,讨你欢心。”
朱振宇刚刚想到此处,那和程文玉邻桌而坐的秦寿福,已是最先搁笔,举手示意交卷。冬茴便急忙上前,收取了诗笺,转身交给了阿梨。
阿梨接过来诗笺一看,见是名为“题春景图——六月九日赏春赠牡丹”的五绝一首,其内容为:“满园花盛开,香气悦人怀。千娇百媚里,但为一枝来。”就提笔圈上了第一句的“开”字和最后的两句,递还给了冬茴,朗声吩咐她道:“帮我转告秦公子一声:他的首句和末尾两句,严重地破律、出格,故此,请他收笔小坐片刻,静观他人比试吧。”
“多谢姑娘指正。”
冬茴便依命送回了诗笺。那秦寿福手持着诗笺,再一仔细地审度:果然是自己急于抢题,不小心大意失律了,便面色一红地羞愧施礼道。
这时,坐在王仁左侧的“轻云手”张九也搁下笔来,举手示意。元香上前收取,交给了阿梨。
阿梨接过来,见是一首名为“题夏景图——观盛夏图有感”的七言绝句,其内容为:“骤雨狂风今始休,香红满地倩谁收?春从盛处花失色,绿到浓翠已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