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颦李娘子一边帮着孙二娘收拾残局一边道“我瞅着这力气都用在东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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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就不是个能藏住话的人,因此李娘子一回来就晓得了如今的局面。有了先入为主,哪怕郑直依旧是龙精虎猛,鞠躬尽瘁,在她眼里,也是被人截胡。更何况,这对奸夫淫妇还坑了她的银狐皮子“你们就不觉得咱家书房奇怪吗?”
人很多时候对周围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因为各种原因选择性的忽视了。如今冷静下来,李娘子很快发现了家中的某些特别之处。
“这有什么?”不等孙二娘掐灭话头,妙玉慵懒的躺在她腿上,直接给出了答案“他信道,陈守瑄那个牛鼻子总要教给他点东西啊。”
妙玉的解释虽然有些牵强附会,不过似乎也解释的通。不过对方的遣词造句,又勾起了李娘子的兴趣“这么清楚,你认识陈道长?”
妙玉的出身只有孙二娘晓得原委,李娘子却不清楚。虽然李娘子我行我素,可是她也有分寸,比如对于郑直亲近尊重之人,绝不会有一点不敬。
“自然。”妙玉不动声色回了一句。
“你们讲,她们三个如今在东屋做什么呢?”孙二娘突然发问,不过却问的是此刻在东套间的李茉莉、颦颦、王娘子。
短短几日,六个女人就拉帮结派,分成了两边,西边是孙二娘、李娘子、妙玉,东边自然是那三位。这自然是孙二娘的手段,比如新来的王娘子为何突然就跳反到了李茉莉跟前,盖因为对方被李娘子收买了。还是那句话,院里的女人不能闲下来,否则轻则找事,重则会出人命的。
不过李娘子和颦颦闹掰与孙二娘无关,要怪就怪她们的达达喝多了,直接将颦颦的眼罩取了下来,然后就成了这般。李娘子自然不高兴,可终究放开了心怀,彻底安定下来。颦颦却不肯接受现实,干脆一改之前的冷漠,和李茉莉走到了一起。
“这有什么可想的。”李娘子有些意兴阑珊“那三个里边,两个脑子不全,另一个都拿小本给她们记着呢。”
妙玉觉得有趣,大笑起来。
李茉莉听到动静,撇撇嘴“别管她们,都是一群婆子而已。”
王娘子一听,翻了个白眼。三人之中,她的年龄与李娘子最近,果然是个没脑子的。
“达达为何每次都要去书房?”颦颦是三人中读书最多的,若不是形势所迫,哪里会趟这浑水。郑大车你很好,不但自个不要脸面,连闺女也卖了。
“你们讲,西屋她们晓不晓得?”王娘子见李茉莉不吭声了,意有所指的点了一句。差不多得了,谁也不要把人当傻子。
颦颦笑笑“那谁晓得。”如今她需要王娘子和李茉莉来对抗郑大车,因此很多事只能妥协。
初五一大早,郑富与郑家兄弟齐聚正门,然后乘马,在朱千户等人护送下出北门,直奔廉台堡祭祖。之所以如此安排行程,很简单,南关那边冰太薄,人马过不去。
众人途经林济洲,因为过年,工地已经停工,远远看去,一片安详。有了内官监的加入,原本今年下半年就可以竣工的工程不晓得要拖到啥时候。而原本只是十来亩地的隆兴观如今已经扩大到了整个林济州。这么大地方,自然不可能都修道观。内官监的老公们可谓领会圣意,除了部分道观外,还有观田和一座雄伟异常的送子观音塔。没错,在道观里边修送子观音塔,这还不算,塔下是一座五进的大院子。
内官监的老公按理讲都应该在内书房读过书,老师都是翰林官,可为何就不懂为尊者讳?这是告诉天下人,皇帝确实如同史臻享讲的,之前不行了?那置太子于何地?
不过这又不是郑直要修的,也不是他筹划的,更不是他经手的,所以早晨出来,特意灌了一大碗羊奶,一大碗补汤的郑十七并没有吭声。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银子,何苦来哉。
因为出门早,马骑得也快,几人到达祖坟的时候并不晚。郑家祖坟在廉台堡东四里的地方,一马平川。郑家当年财力有限,因此这里并不是独立的坟场,是与周围村落合并安葬在此的。
郑虤已经等着了,不晓得为啥,郑直越来越不喜欢和对方相见,也许这就施暴者的心理。他们内心深处依旧有是非观念,可以用一切方式欺瞒所有人,却永远骗不了自个。对就是对,不论言辞多么拙劣;错就是错,不论理由多么冠冕堂皇。因此这些人永远厌恶见到那些被他们欺负过的人,因为见到了对方,就让他们记起了曾经施加给对方的恶。
众人不管心里咋想,可是面上依旧。待郑虤拜见郑富之后,与他见礼。郑直留意到,父母的石碑,坟茔已经有段日子没有清理了。不单单如此,就连祖父,二位六婶等人的也是如此。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二伯夫妇的坟茔显然刚刚被人清理过。于情父母的坟茔哪里能够置之不理;于理能让郑虤遭人白眼。总之无论如何,郑直都不该袖手旁观。他也不理旁人,径直走了过去开始动手给坟茔拔草。冬至的时候他刚刚来过,没想到冬日这草都能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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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虤脸色一窒,不由厌恶的瞪了眼郑直的背影,同郑傲等人一起走了过去,如法炮制。
待郑直用新汗巾擦拭了父母的石碑之后,朱千户等人也摆好祭品。众人开始按照规矩,在郑富带领下祭拜。
此刻站在角落的郑直,也不晓得想着啥,只是感觉这里很凄凉。他回真定前询问过郑虎意见,对方也想为父母重修坟茔。不过想要再等等,等他再进一步,如此墓制规格都可以往上提提。郑直接受了这个理由,可每每见到这孤单单的坟茔,心中悲凉之感就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