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家几口正坐在桌上吃晚饭,薛嬷嬷喂甜甜,陆沧洲喂牧舒远,近些日子她食欲越发好啦,孕吐的情况也大大改观,偶尔只是晨起时吐一次,平时再不会像之前那样吐的歇斯底里。
周嬷嬷生养过,有些经验,说这是害喜的时候过去了,未来的几个月就是要多吃多睡,养好身体,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又胖又壮。
牧舒远却对此颇有微词,多吃多睡,那不成养猪了?
可陆沧洲不管,每天恨不得给她碗堆成小山,就算说饱了也要再喂她吃几口,因为近几日他翻看了不少关于生孩子的书籍,上面都说,孕妇生体壮,生孩子时才有力气,孩子生的快,能大大减少孕妇生产时的风险。
“张林,张椿呢?”陆沧洲一边给妻子剥着虾壳一边问。
张林脊背一僵,下意识看看夫人,这是本能的求救信号,然后才吞吞吐吐的回,“我姐……她、她去前面庄子了。”
陆沧洲脸一沉,把虾肉放进妻子碗里以后,没好气的用帕子擦着手,“她三天两头往那跑什么?那庄子是有糖啊、还是有蜜啊?招得她有事没事去一趟?”
张林看主子动怒,缩缩脖子不敢出声了,心想前面没有糖也没有蜜,但是有叶醒春啊,春天里那个百花香,对他姐这个大蜜蜂不是更有吸引力?哎!大姐范花痴,可把他这弟弟害惨了,平白无故挨主子多少责骂,害得他每天都战战兢兢的。
“是我让她去的”牧舒远大口吃着虾,随便编了个理由,“我爹说我娘近几日都蔫蔫的,提不起劲头,这不前几日知道表哥略懂点医理嘛,就想让给过来瞧瞧,我便派张椿去请人了,不过陆侯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林张椿不是都给我了?你总使唤我的人干嘛?”
“你瞧,咱们之间还分什么你我?”陆沧洲赶紧收起嚣张的气焰,陪起笑脸,“我这不是身边暂时没人可用吗?夫人别恼,早知道人是你遣走的,为夫就不问了。”
薛嬷嬷抬眼瞧瞧,觉得眼前这对夫妻真是稀罕,别人府里都是男人说了算,女人在旁边小心伺候着,他们这正好反过来了,看侯爷被夫人挤兑得,连个那什么都不敢放。那可是侯爷啊,手握虎符、能调兵能遣将,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朝中三品大员,可在夫人面前,老虎竟成了猫。
“来,多吃点鱼肉,书上说多吃这个孩子聪明。”陆沧洲又往她碗里添菜,想把刚才的事翻过去。
“你找张椿干嘛啊?可是有急事要找她做?”看他没计较,牧舒远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暗觉张椿最近是往前面跑的勤了些。
“哦,我前儿在书房写东西,袍子被火炉蹦上块碳,烫出个窟窿,张林每天贴身伺候我脱不开身,就想派她跑趟腿,拿着衣服去镇上补补,可两天了都没抓着人影。”
牧舒远想想也是,他一个大男人,还是留张林在身边伺候比较方便,跑腿的事自然要交给张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