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夫人算是宽厚之人。”小喜也不是想挑拨郑氏什么,就见郑氏前几日因朝康和王氏都去庄子上,她自己未得允许,又不能单独出门,府中也太冷清,这几日都恹恹的。
“我知你怕我无所出,日后无依靠,但这日子好与不好的都看个人儿心境了,如今,朝家还是掌柜的做主,我也还归夫人管教,过好这些时日,便行了。”
小喜有些伤心,走进自家院落,就她们二人时才敢说:“奴婢担心您,朝家换了掌柜后,二房、三房那些都不是善良之辈。”
“夫人是个和善的,到时我便去求着夫人将我放去那道观,做姑子终老。”郑氏坐在庭院木椅上,这院子不大就一处小庭院,里间只一间厢房,她倒喜欢,院中有一棵桃树,现下正开着花儿,树下放着木桌椅。
“道观那冷清之地,您如何待得下去。”小喜去里屋将桃花酒拿出,又吩咐另一个婢子去厨房拿下酒菜。
“有何不能待的?”现下这日子跟道观也并无不同,等不得下酒菜端来,直接打开桃花酒倒了一盏,一饮而尽:“况且,这朝家未必会落到二房、三房手里。”
“啊?”小喜不懂郑氏之意。
郑氏笑笑,又给自己倒了一盏:“掌柜的若为了朝家日后,不会给二房、三房的。”
“那给谁呢?”
“咱们家最聪慧的孩子,就在跟前。”郑氏这些年瞧得很明白了,二房、三房整日为了那点东西吵吵闹闹,怎么会养出多有能力的人,只可惜朝颜是女子,若是男子,根本不会有那些人什么事。
小喜见郑氏一杯接一杯喝着,以为她有些吃醉糊涂了,便也没答她话了。
郑氏端着酒杯,站在院中摘了朵桃花,后捏碎,随手一扬,花瓣儿洋洋洒洒随风飘着。
“为君熏衣裳,君闻兰麝不馨香。为君盛容饰,君看金翠无颜色。行路难,难重陈。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朝颜刚行至郑氏小院,便听见郑氏吟着此诗,槐宝手中还提着,朝康提回来的雪花酒,朝颜知晓李氏是时不时爱饮些酒的,顺道给郑氏送些过来。
“娘子,郑小娘这是在说什么啊?”槐宝不知是何意。
“一些感概罢了,回去吧,明日再差人送来。”
郑氏家中本是书香门第,后家道中落,才被朝老妇人买回做朝康小妾,本意是为了气王氏,谁曾想郑氏并不得宠,朝颜阿奶觉得郑氏蠢笨,又一直怀不上,没什么用,便经常苛责,朝颜却看得出来,郑氏才是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