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这红衣少女似是吃了亏,朝着安陵容央求道:“諴亲王福晋,可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安陵容只坐着,微微侧了身子,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一旁的桌案,红衣少女讪讪道:“諴亲王福晋,雅间喝茶。雅间喝茶,这一事,是我不对了。”
她起身,扶着安陵容的手,而当那只白皙的手府上安陵容的手臂之时,安陵容觑了一眼。
这只手上全是老茧,长睫轻颤,随着二人一道上了二楼,打开了雅间的门。
玉墨便要跟着上去,安陵容抬手挥退了玉墨:“玉墨,你且带人在下头等着。”
“是。”
雅间的门乍一关上,安陵容眼中再无刚才沉静,捏住了红衣女子的手轻声唤道:“阑珊,你吃苦了。”
被唤作阑珊的红衣女子也一改之前跋扈之态,神色安静了不少。
她那双剪瞳中带着沧桑,似乎将所有的人间苦楚尝了个遍。
“陵容,不苦,你让萧姨娘来寻我之时,我便猜到是你。”
“蒋阑珊都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叫做琼娘。”
安陵容凝望着蒋阑珊,心头情绪翻腾,她伸手抚摸了面前女子的面容,眉眼还是从前的眉眼,只是,若不是如今得见,始终无法将从前那个爱哭鼻子的姑娘家同如今跋扈的少女联想开来。
她瞳孔微缩,嘶哑着开口:“阑珊,你家中出事之时,我没有能力。”
“我爹,也在那桩案子之后故去了。”
“刚把王府事情理清,我便请了萧姨娘前去寻你,你,你可怨我太迟了些?”
蒋阑珊听到阔别已久的称呼,也红了眼眶,手心湿润身子瑟缩:“你一个女子,能让我脱身苦海,已然是不错了。“
她的嗓音平静,似乎陷入了回忆。
“当年我爹运送军需出错,被当场诛杀,我也沦落成为了罪臣之女,被流放岭南。”
“你知晓,我幼时爱哭,总爱梦魇,我娘寻了个屠夫家的闺女,听了那江湖郎中所言,与我调换了八字,让我借她的命格命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