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立世面如死灰,贺知章觉得哪里不对。
但又说不上来。
自己研究出来的策略,只能硬着头皮走完:
“行了,你自己收拾收拾吧,我要出门了。”
杨立世呆呆地,下意识反问:
“你要去哪里?”
贺知章竭力冷静:
“前些日子,刘夫人邀我赴诗会,我先前推了。”
“如今想想,你我需要保持距离。”
“我还是去吧。”
然后,甩袖出门,毫不留恋地走了。
杨立世犹如挨了一记重锤:
什么?
他不跟自己待一块,跑去跟别人夫人谈诗论道?
他还说……
要跟自己保持距离?
隋准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杨立世,在院子里看资料,奋发图强。
他很是惊奇: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杨立世头也不抬:
“我一定要凭借自己的能力,通过岁试!”
这个觉悟很好。
但隋准想不通,怎么突然变了?
“你昨日不是还说,功名没了就没了,你要回去吃贺知章吗?”
却没想到,杨立世听到贺知章的名字,反应那么大。
他直接跳起来,满脸愤怒:
“别提那个名字!”
“男儿当自强,怎么能靠别人?”
“我以后,要吃自己!”
隋准隐约觉得,哪里出的问题。
不对啊,贺知章不是观摩了好久,学有所成吗?
可看杨立世的样子,好像不但没成。
还谈崩了?
咱也不敢问。
“隋准,我要在你这儿借住,直到考完岁试。”杨立世斩钉截铁。
隋准一听,头都大了。
铺子里已经挤了钟期和张小虎两个大小伙子,杨立世娇生惯养的,能住惯吗?
“我能。”杨立世说。
他这次是铁了心,要脱胎换骨,再不做那纨绔子弟。
须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铺子,他住定了!
隋准只好同意。
杨立世一连在佟家住了好几日,每日都勤学苦读,倒是真勤勉起来。
一开始,贺知章还没觉出不对劲。
毕竟杨立世朋友多,时常在朋友家住一两晚,偶尔也住住书院。
并不是日日回贺家在府城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