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轶眉头一皱:“你说什么傻话!”
梓婋捂着嘴笑道:“你在应天这么久,难不成还真是为了我啊?”
楚轶脸色微变,梓婋看着他的脸色继续道:“不必惊慌,你做的事和我做的事,说到底殊途同归。我还能害你不成?”
楚轶知道有些事,即便他有意瞒着,聪明如梓婋,也是能探寻到一些蛛丝马迹。楚轶不再刻意否认,但也不直接说清楚,而是试探梓婋她知道多少:“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对自己这般不自信?”
梓婋身姿放松地靠在软枕上,歪着头看着楚轶俊朗如月的脸庞,轻笑道:“殿下,民女有自知之明!”
在楚轶探究的目光中,梓婋继续道:“你是皇族,我是商贾。我们之间相隔的岂止是身份,还有世俗的条条框框。当今天子多次北伐,朝廷军费开支,一日万两都是不够的,哪里来的钱呢?天下行商坐贾的多了去了,但是富可敌国的大商人也就这么几个。当年太祖时期,一个沈万三就能抵几个国库了,如今过了几十年,中原太平已久,出现的大商人只有比沈万三更有钱,朝廷能不眼馋心热吗?”
在楚轶渐渐阴沉的面色中,梓婋不怕死地继续道:“江南岑氏,江北言氏。两大商人,财富数不胜数。想要吃下,又怕没有正当理由,于是你就南下而来。让我猜猜,你已经是在江南调查过岑氏了吧?岑氏这几年虽然内斗严重,但是我沈姐姐坐镇的时候,岑氏的生意坚固如铁桶,且我义父成名已久,早就在十几年前布局,开始着手洗白家底,让岑氏的生意当下无可指摘;
江北言氏,虽然言铿修一房独大,可是他的生意并不全完是白的。茶叶、盐巴、铁矿、火药,这些官府每年都有定数发放引票给各大商人,商人凭引票做这些生意买卖,不过数量有限,都是小打小闹。偏偏言氏每年出货庞大,引票来路不明。怕是朝廷早就注意到言氏的不正常了吧?”
梓婋说完就靠近楚轶,盯着他的双眼道:“殿下,不要再和民女玩暧昧游戏了。费时费力,成效还不明显。你派出去的人,去调查我的往事,相比现在的我在你面前是没有一点秘密可言的,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结成联盟吧!我要言氏消失,你要言氏的财富。咱们互相帮助,各取所需。等到事情了结,我还做我的生意,你仍做你的王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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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轶捏着梓婋的下巴,双目微眯,似乎想要看透眼前这个丫头。一般的女孩,若是得到他一个王爷的如此对待,早就沦陷在他刻意制造的温情中了。可偏偏梓婋,心里明明看透了他的意图,却还冷眼旁观着他,出了这么多力,花了这么多心思,直到现在才点破说清楚。这让楚轶内心有一股深深的挫败感,一种不能掌控全局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