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卿敏不赞同地喊了一声,岑氏一开口,卿敏就知道自己的娘又缺心眼,开始心大起来了。这几年,家里经济困难,岑氏出身商贾世家,却毫无经商能力,加上这几年生活条件日益降低,她也疲懒起来,内宅也不好好打理起来。若不是卿敏无奈上手接管,内宅也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岑氏对丈夫的担忧不加苟同,但是对女儿却是服帖的。现在女儿这一声不满的称呼,岑氏只觉得眉头一跳,便闭了嘴。
卿敏略沉思一番道:“爹爹。言梓婋睚眦必报,手段狠毒。这些表婶都跟我们说过,钱家的下场和梓昭表哥的腿就是实证。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着言梓婋打上门来。”
荣帆见女儿如此说,便知卿敏心中已经有了对策:“敏儿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不如主动示好。”卿敏道。
“怎么说?”荣帆走下书案,坐到妻女对面。
卿敏捏着帕子轻轻地抵了一下下巴,斟酌着道:“我这个主意,也是刚想到。行不行,爹爹听了再考虑考虑。我们抓了书意是事实。但是光有书意的一面之词却不能够给我们荣家定罪。只要我们咬死了说辞,是收留是帮助。即便是官府上门,也不能给我们定一个绑架的罪名。”
荣帆点头表示赞同女儿的说法。
“我们备下一些礼物。去明采轩拜见言梓婋。就说,就说无意之中撞见有人绑架书意,以为是有可怜少女被拐子拐了,于是就派家丁解救下来。谁知解救中,产生了一点误会,让书意误以为我们和拐子是一伙儿的,所以才有了昨夜书意逃走,我们追她的局面。后书意遇到了巡警营,我家仆人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见到了士兵,心里就害怕,故而才会心乱逃走。嗯,就是这个事实。”卿敏戏文编的很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一个绑架案倒反天罡地说成了助人为乐。
荣帆双手一拍,满目的赞赏和欣喜:“妙,妙,妙!”一连三个“妙”字,道尽了他对这个女儿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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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我召集家丁,好好交代一番。好在这次带来的都是签了死契的,不怕有人走漏风声,说错话。”荣帆站起身,“敏儿,你再细化一下,往真的方向,将它坐实。我们就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去说。我们主动上门说清楚,将绑架定性为救人,她言梓婋总不能只听书意的一面之词吧。再抬出我们和言府岑府的关系说说。我想看在言岑两家的份上,也不会对我们如何的。”
卿敏却没有那么乐观:“爹爹,我这个法子,只是暂时先稳住局面。不让言梓婋这么快地跟我们动手。可不能保证言梓婋一直不动手。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言梓婋会怎么对付我们,会对付我们到什么程度。老话说,只有千年当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我们还是要有个万全之策来应对日后她的报复。”
岑氏这个时候脑子又清醒了:“我们荣家势微,哪里是她一个商界新贵的对手?依我看呐,还是得赶紧帮敏儿找一个有实力的夫家才是最稳妥的。商人最会权衡利弊。若是我们有个实力梆硬的女婿,任凭她言梓婋生意做得再大,手段再高明,也得掂量掂量。”
卿敏对于自己的婚事,早就有一个深刻的认识,她的婚事是以家族利益为主的,首要目的是扶持荣家,扶持哥哥;若是上天垂怜,能在满足前面要求的情况下,丈夫是个可心的人儿,那就是她荣卿敏的造化了。因此,谈及自己的婚事,卿敏是完全没有一般女儿家的娇羞和矜持,而是能坦然地和父母商量筹谋,将婚事能带来的好处尽量放大。
卿敏道:“母亲说的有道理。但是婚事,不是说定就定的。应天的高门贵族是多,但我们是外乡人初到。哪里就能结上一门好亲了?别还没结到好亲,言梓婋就打杀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