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寅翻着刑讯案卷:“先拔十片指甲......”

狱卒拿来铁钳,马六抖如筛糠,直接溺了出来,哭喊道:“别别别!我招我招!张远没有强暴柯娘子!是我看错了!”

李狱掾在旁边快速记录。

刘寅头也不抬一下,声音也没有丝毫起伏:“继续。”

“啊——”

马六的惨叫声响彻刑室,一片指甲被硬生生地卸了下来。

“是柯娘子的主意!都是她指使我的!都是她!我也不想的!”

“啊呃啊啊啊——”

又一片指甲被卸,马六昏死过去,随即就被卸第三片指甲的剧痛疼醒:“别.....别拔了!我都招!求你们......求你们了......别拔了!”

马六满身冷汗,嚎啕大哭,根本不敢看自己的鲜血淋漓的手。

刘寅抬头,问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是我的!是我的!我们私通了一年多了,怀孕后被发现,无法交待!又怕定成通歼!只能诬陷张远!”

刘寅面无表情,说道:“提柯敏到案。刑讯继续。”

马六面目扭曲,惊恐到极点:“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大人问什么我说什么!只求别再用刑了!!!”

刘寅道:“告人伪为人证,若前人未加拷掠,则减原告刑一等以判。若前人已加拷掠,不减刑,反拷一如前人。张远已经受刑,无论你招与不招,都必须把他受过的刑都受过一遍,然后才能判罚结案。”

马六顿觉五雷轰顶:“是柯敏指使我的!是她逼我的!不要!不要啊!!!”

“她诬告犯坐,自会受刑,但要等她生产百日之后。”

马六鬼哭狼嚎,疯狂挣扎,狱卒继续拔甲。

刘寅不再看马六,而是看向李狱掾。

李狱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道:“求长史大人看在我追随多年的份上,宽恕我这一次!”

刘寅声音依旧没有波动:“你是老案狱了,应该知道拷囚不易人。我可以恕你,但国法不能恕你。左右,将李益收押入狱。”

完了。

李狱掾整个人瘫倒在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

刘寅走出地牢,阳光照到他苍白的脸,温暖而刺眼。

等候多时的樊坚立即上前,详细禀报了抓捕王扬失败的过程。

刘寅站在阳光中,久久无言。

樊坚见状,低声道:“大人,卑职观王扬其人非同一般,此事只怕.....”

刘寅伸手挡住阳光,阴影投在脸上,给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增添了几分冷峻,口中轻声道:“他再不一般,不也在法之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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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来不及细改,仓猝更我又不愿,所以停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