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这话,是对边上围聚的人所说,也是他真实的想法。
明日就要出征,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哪有不趁势坐坐悍驴的道理。
“天德叔请上车!”
虾仁朝奚胜点了点头。
奚胜拉开了后车门,说道:“魏国公请!”
徐达一屁股坐进了后座,奚胜刚关上车门,就听到喊叫声传来:“虾叔,虾叔……”
是李景隆带着一群纨绔跑来,围住了悍驴。
“去府里等着!”
随着徐达的一声怒喝,强大的统帅威压,让一群纨绔闭了嘴,乖乖地跟着徐增寿进了魏国公府,连个屁都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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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仁赞道:“天德叔好威风!”
“要是连这些小崽子都镇不住,那我这些年也是白混了。殿下,贤侄,随便溜达一圈,让我过过瘾就行!”
“就依天德叔所言!”
随着朱标的一声令下,队伍启程,悍驴又以十五码的速度,在城里龟行。
虾仁问道:“天德叔,你是怎么欠下沈万三人情的?”
老朱只是让虾仁救沈万三的孙女,朱标也只是说徐达曾经欠了沈万三一个大人情。
具体是什么人情,虾仁很好奇!
“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要不是沈万三出手相救,我早就横死街头了……”
故事很老套,无非就是热血少年徐达路见不平,却踢到了硬板上,在双拳难敌四手时,走商路过的沈万三见徐达样貌不俗出手相助。
“天德叔恩怨分明有恩必报,小侄佩服!”
“别往我脸上贴金了,要不是陛下恩典,要不是贤侄身怀神药,我什么忙都帮不上,至于这份恩情,也就别想还上了!”
沈万三死后,老朱抄沈家时,徐达在北伐,事后得知也已经晚了,沈家已经死的死,发配的发配了。
这也成为徐达心中的一根刺。
自己的背疽可以放一放,沈万三的孙女的病情耽误不起,徐达这才亲口向朱元璋恳求。
朱元璋抄沈家多少有点不占理,见徐达恳求,也就顺水推舟了。
虾仁一听忙道:“天德叔,药能不能对症,我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你可别把希望放在我身上。”
徐达叹道:“尽人事,安天命吧!”
“天德叔,你给介绍一下沈家吧!”
“好!”
徐达介绍起了沈家的近况。
兜了一圈,悍驴直接从铺着木板的台阶驶入魏国公府。
在徐达的带领下,虾仁提着药箱来到一个小院。
小院里,只有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见到徐达和虾仁,先朝徐达行礼,接着朝虾仁拜倒:“小人沈黎,拜见先生,谢先生出手救舍妹,此恩沈家没齿难忘。”
“沈兄不必多礼!”虾仁扶起沈黎,又道:“我不是神医,也不是仙人,能否救下令妹,也只能看令妹的运气了!”
徐达说道:“好了,客套话就别说了,贤侄快去看看,免得耽误了沈姑娘的病情!”
“先生,请!”
沈黎推开了房门,虾仁走了进去。
沈黎正要跟着进去,被徐达拉了一下,便醒悟过来,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窗户开着,又点了两盏油灯,房间里的光线还可以。
虾仁的目光,注视在床榻上躺着的人的身上,看清楚这人的样貌,差点就脱口而出:“沈幼楚!”
这个双目紧闭,憔悴消瘦的少女,竟然与刚分手不久的沈幼楚有八九分相似。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人是沈幼楚的前世?
这怎么可能。
虾仁摇了摇头,开始尝试着救人。
打开药箱,拿出体温计塞入少女的腋下。
少女浑身滚烫,人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
看下时间,虾仁取出体温计一看。
卧槽,四十度。
取出美林,看了一下用量,虾仁给少女灌了下去,又喂了一片头孢,灌了一碗温白开。
看这少女的样子,能不能救活,虾仁是一点逼数都没有。
死马当作活马医,听天由命吧!
沈黎跪在院子里向满天神佛列祖列宗祈祷,没感觉多长时间,就看到虾仁提着药箱走了出来。
“先生,舍妹情况如何?”
沈黎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服了药,半个时辰退烧的话,就有希望!”
“多谢先生施药!”
沈黎朝着虾仁行礼,心下一松。
虾仁的药连天花都能治好,小妹的病情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要小妹活下去,这天就塌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