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信,朱高炽并没懊恼,微笑着递过身边一封信,“父皇的旨意。自得知楚府出了祥瑞之后,对这些事都做了安排。”
朱桢不接,无奈苦笑道:“那小子就是不知礼数的,半个月要从头开始教,还真来不及。”
朱高炽放下信,笑起来,“孟炤机灵,总能想出办法来。噢,我让太子妃给女方添妆。”
“这个,也不是添妆的事。”朱桢明白,圣上是看透自己的心思,也就将计就计让太子来处理此事,让自己没讨价还价的机会。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噢,那些秀女还未分配,除早定下的,先为孟炤选。要不王叔看中了谁,自己提,把孟爟也算上。”朱高炽揣着明白当糊涂。
“这个,还是按定制的好。”朱桢拒绝,于是,又提道:“孟炤确实不小了,成亲之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对,这事,父皇也说了,准一个月婚假。父皇还说,这小子不能松,一松就散漫。”凡事都推到父皇身上,看着朱桢无奈的表情,朱高炽自己都觉得好笑。
一个月?连朝中大臣成亲都三个月。朱桢心中不快,却又不好表现,只能笑着说:“这小子,就是不堪大用的……”
“王叔过谦了。”朱高炽笑着打断,抬头见殿外杨士奇、黄淮像是等了有一会了,不好意思的说:“这些事还要王叔忙上一阵子,正好世子也来了。噢,对,孟炤也在京里,这祭扫奉先殿、上告祥瑞之事,他能帮上忙。”
虽然这是给孟炤的荣恩,但并不是朱桢想要的。朱桢看了眼殿外,知他有事,起身道:“臣遵旨。太子殿下还有国事商议,臣先告退。”
至此,这场事关婚姻的祥瑞,只换来朱孟炤回武昌一个半月。真不知道那乱七八糟、瞎胡闹的小子,哪里入了圣上法眼。
又是一个艳阳天,客栈里江正召没等来张斓约见面的消息,却收到三哥让他立即到宗人府的传话。
宗人府还是那个宗人府,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只是老爹的脸色远没现在的气温这么温暖。
朱孟炤进房后,已经坐了一刻钟,明明房里三个人,却没人讲话,气氛不融洽。朱孟炤偷偷看了看身边的三哥,见他也如自己一般呆坐,又忍不住瞟了眼坐在对面的老爹。老爹就更绝了,连往常看书、写字的动作都不做,就这么坐着、喝着茶,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终于,朱桢开口了,“我不问,你就不交待?”
交待什么?朱孟炤一呆,旋即想到张斓。对,小斓!刚要开口,只听朱桢冷冷的问:“说说吧,客房里的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