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的侍卫解释道,“公子进山采药,遇到了野兽,逃离时摔伤了手臂。”
萦风闻言立刻走出门口吩咐廊下的侍女道,“去打盆水来。”
我迈步走进里屋,宫远徵正试图将手臂破碎的衣衫彻底撕扯掉。
侍女端着铜盆进来,放在榻边,我到窗前的矮柜中取回剪刀,刚在他身前蹲下身,便听到宫远徵淡漠的声音,“不牢风长老。”
我以为他还因前几日的事情生气,顾不得他的话,抬手小心地剪开被血浸透的衣衫。
“你说的对,我们已是陌路人,是我失了分寸。”
“那天是我说了重话,对不起。”
他白皙的手臂上满是伤痕,血肉模糊,我蹙起眉头,只想先给他疗伤,“我知道你生气,等你伤好了,我再好好跟你道歉。”
“我不生气了,该道歉的人是我,不是你。”
他眸光幽暗深沉,“强求即使得来,也并不是我想要的。”
“徵公子……”我抬起眼眸,不知是心疼他的伤,还是心酸他所说的话,渐渐红了眼眶。
他静静注视着我,语气平淡,“这几日我想了很多,姐姐,我最不愿你恨我。”
“我们和离吧。”
莫山先生急匆匆地走进里屋,我仓促地低下头,泪水砸在衣裙上。
宫远徵见此眼底浮现微弱的浅笑,方才见我一瞬慌乱的神色,他赌我心里并不是毫不在意,赌我只是还未意识到自己的爱意。
“有劳先生了。”他看向莫山先生,故意开口赶我走。
莫山先生以为我落泪是因为担心宫远徵的伤势,开口安慰道,“冷夫人不用担心,只要不伤及筋骨,公子很快就能恢复。”
“让老夫来吧。”
我顿觉喉咙哽咽,紧抿着唇,落在衣裙上的指尖收紧,将剪刀慢慢放到桌案上。
“冷夫人?”莫山先生见我迟迟没有起身催促道。
滚烫的泪珠接连不断地滑落,我自己都不知听到这话竟会如此难过。
宫远徵紧盯着我每一瞬细微的神情变化,指腹捻去我下颌的泪水,忽而有些后悔这般不择手段逼迫我。
吃醋萦风只是一方面,他本来是想等我慢慢重拾爱意,可萦风忽然要留在宫门,打乱了一切。
宫远徵担心我若记不起来,真的会爱上别人。
尤其是听到我说我们此时已是陌路人,他彻底沉不住气了。
于是决定用些手段。
那日在正殿强迫我与今日的受伤都是他故意为之。
他至始至终都没想过放手,若强求不得,那就以退为进。
软硬兼施也好,用尽心机也罢,此生此世绝不可能放任我离开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