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我每次提及,他都羞红了脸,却没有一次逾矩。
“娘亲……”耳边的轻唤打断了梦境,陷入黑暗前我努力地眨了眨眼。
是他,那个从年少时便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阿沅摇了摇我的手臂,委屈不已,“娘亲,你什么时候醒来呀?”
视线渐渐清晰,意识从梦境中缓缓回笼,柔和的光线穿过帷幔落入眸中。
我慢慢偏过头,见阿沅的小脸还挂着泪痕,心疼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阿沅……”
“娘亲,你醒啦!”他眼眸清亮,开心的神色很快又被委屈替代,“你不知道阿沅多担心你。”
“娘亲没事。”我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对不起,害阿沅担心了。”
余光瞥见帏幔后的衣桁上挂着一抹鲜艳的正红,我蹙起眉心,撑住手臂想起身,阿沅立即伸手扶住我。
待他替我拨开帷幔,一件绣工精美的嫁衣出现在眼前。
相较于之前,这件更加端庄华贵,金丝玄鸟五色云霞婚服在窗扉透过的晨光中美不胜收。
那玄鸟绣得极为精妙,婉转温顺之态,栩栩如生。
胸口衣衫上是描金勾勒的幽昙,裙上绣着五色云霞锦纹,边缘嵌金丝缀,镶有南洋珠,即便殿内光线昏暗,仍旧光彩夺目。
没想到画像才刚送来没多久,嫁衣竟都做好,制衣坊的动作还真是快。
我掀开锦被,抬眸环视一番正殿,住了这么多年,难免有些不舍。
“娘亲。”阿沅扯了扯我的衣袖,“你与爹爹不是早就成婚了吗,这里为何会有婚服呢?”
我答不上来,抬手抚上阿沅的小脸,疼惜道,“阿沅愿意跟娘亲回后山吗?”
“为何回后山?”阿沅爬上软榻,抱紧我的手臂,神色不安道,“我听下人说,爹爹要迎娶新娘了,是真的吗?所以他要把我们赶走吗?”
“不是赶走,爹爹没有要赶走阿沅,只是其他新娘来徵宫的话娘亲继续待在这里不合规矩,所以娘亲想带阿沅回后山?”
他眨了眨眼,显然不解,“虽然我很想待在这儿,但娘亲去哪儿,阿沅就去哪儿。”
我低头抵上他的额头,心下宽慰几许,阿沅大概是上天对我的怜惜。
“可是娘亲,爹爹为何要迎娶其他新娘?”毕竟还是个孩子,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