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欺骗金瑞炘,至少,他是真的没打算报警。
激怒金瑞炘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他更加难过而已。
不怎么站得稳,池御锦向玄关挪动的每一步,腿心都被刀尖磨着,又流出新鲜的血来。
敲门的声音停了好一会儿,池御锦打不定主意,金瑞炘到底是走了还是歇气了。
如果是前者,他能够过一个安静的夜晚,但往后每天都会更加不得安宁。
他第一次希望金瑞炘能在他眼皮下待着,至少能少起一些歪心思。
按着门把手推开门,池御锦和黑洞洞的枪口对上面。
耻辱的记忆和还未褪去的恐惧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脑袋麻木,四肢酸软无力,池御锦眼皮一垂,朝着前方直直倒下。
没有贴到地面,池御锦在半空中就进了金瑞炘的怀里。
冷血的人连怀抱都是冷的,池御锦瑟缩一下,脑袋无意识蹭蹭,贴得更紧,妄图从衣服下的躯壳里汲取部分热量。
“池御锦。”
灯光下,金瑞炘咬着后槽牙,下颌线锋利万分。
手臂血管暴起,枪把就别在池御锦的腰,他犹嫌不够,用枪身拍了拍池御锦的后背,冷飕飕放狠话:“你他妈找死。”
跟听不懂人话一样,池御锦牛头不对马嘴说:“好冷。”
“冷死你刚好。”
又缩了缩,池御锦攥着金瑞炘的衣服抬起头,眼皮抬了一半,蔫头巴脑的,还眼巴巴问:“药呢?”